假的就是假的,到底成不了真的。可她也不好就这么堂而皇之走出去,跟爹娘说你们别听女儿墙角。
夏折薇头都大了,凑近点燃的龙凤花烛,以临时抱佛脚的心态翻开那本小册子。
泛黄的纸页,小人有来有往。好嘛!妖精打架!
崔皓注意力全在窗户外面,转头看清她在看什么,眼皮顿时一跳。
小册子很薄,夏折薇很快就翻完了,红着脸以气音问他,“龙凤花烛整夜不能灭,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二狗子,咱俩现在该怎么办?”
崔皓轻咳一声,伸手将她拦腰抱起,朝床榻走去。
想到爹娘还在窗外,夏折薇没有挣扎,乖乖窝进他怀中。
崔皓轻轻将她放到床上,为彼此脱去鞋袜,再将两边的床帘放下。麻布床帘遮不住光,昏黄的烛火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彩,填补了过于瘦削的轮廓,凸显出姣好的五官来。
夏折薇盘膝而坐,将手中攥的小册子递给他,“我没看太明白,要不你也看看?”
崔皓不看也知道里面都有什么。
此刻她散着头发,面颊生粉,轻声细语,黑白分明的瑞凤眼里盛满对他的信任,像张未沾松墨的薛涛笺,又像是收起了尖刺的粉蔷薇。
夏折薇:“子炜?”
节骨眼上走神?她抬腿给了他一脚,仍不忘压低嗓门,“二狗子!”
蔷薇娇媚,花底藏刺。崔皓被她踢中,倒也不恼,低低道,“你叫两声。”
夏折薇依言“啊啊”两声。
窗外,夏老二醉眼迷离,倚墙下滑。薛勤娘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嘀咕,“这声不大对啊?会不会是没找对地方?”
帏帐中,崔皓示意夏折薇停下,迫于无奈,对着自己的手背啧啧有声地啃了起来。啃完趁她不注意,朝她胳膊上拧了一把。
夏折薇猝不及防:“啊!”随即拧了回去。
她手劲不小,还不知轻重,崔皓闷哼一声,顾不得疼,连拍一阵巴掌,末了又掐夏折薇一下。
亏她这么信任他,他居然敢这么对她!夏折薇自然要还回去,且就此学聪明了,下次崔皓再想掐她,她提前便知闪躲。
两人你来我往,将床帐摇得咯咯作响。
薛勤娘欣慰点点头,拖着醉成烂泥的夏老二回房去。
帏帐中的两人斗得面红耳赤,全然不知窗外人已经走了。
二狗子毕竟比她高了一头,夏折薇气喘吁吁,浑身酸痛,双腿被他以腿禁锢,双手也被他轻轻松松一手擎制在头顶,动弹不得。
帐内昏暗,上伏那人颜胜真仙,眸莹如星,唇角轻勾,墨发泄塌,呼吸温热,勾勾缠缠。
狐狸化形游荡人间久了,便似多情公子彬彬有礼,哪怕捕猎时刻也能将兽性很好地敛于人面之下,懒洋洋透着股猎食的优雅。
热度和气息侵透衣衫,像是要钻进人的心里去。夏折薇别头避开他颇具攻击性的目光,声音止不住发颤,“合着白信任你了,小册子上的事居然敢来真的!”
她拧人太疼,身子又灵活,按住她实在不容易,崔皓心里正得意,闻言愕然失神。
夏折薇见机把他推开,缩到靠墙的角落抱膝坐下发愁,“我怀了可怎么办?”见崔皓笑得不行,气恼得给了他一脚,“狗东西!你还笑!”
崔皓一愣,笑得前俯后仰。
夏折薇恼归恼,从床帐探头出去,确定窗外无人,索性拉开帐子,借着烛火看他背后。
崔皓擦擦眼尾笑出的眼泪,“你看什么?”
夏折薇双手环腹,忧心忡忡:“你不会真姓胡吧?”瞧着人模狗样的,她应是生不出半妖来。
这般言状,往日他定然会嫌弃傻气蠢笨,如今却觉得憨直可爱。
崔皓忍俊不禁,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弹,“姓崔,不姓胡。看清楚点,我可不是狐狸变的。”
夏折薇瞪他,“崔子炜!假狗子!你还有脸说!”
粉面含嗔,张牙舞爪,恰似蔷薇扶风,狸奴炸毛,不愿旁人靠近,有种别样的娇憨野趣,引人偏想故意逼近,肆意逗弄。
崔皓挑眉,含糊道,“放心吧,你不会怀上的。我们方才只是互殴,与夫妻之实相差甚远。”
夏折薇皱眉看他,“咱俩年岁相仿,你怎么懂这么多?”
自相遇后,她对他的来历名姓一概不问,这会儿可算是忍不住了。崔皓莫名想笑,抬眸回看过去,“见过。”
见过?什么叫见过?可是他怎样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夏折薇胡乱脑补一通,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默默钻进被窝背对着他,准备就这么和衣睡了。
崔皓将头凑过去:“刚才还气势汹汹质问呢,怎么现在就这么放心我?”
夏折薇将他那张美艳如狐的俊脸推远些,好不耐烦道,“明日你不是要去城中同他们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