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搭话。
佟贵妃等得不耐烦,眉眼冷肃,扬高的声调里透着重重杀意:“是本宫动手,还是你自己招啊——”
说实情是肯定不可能了,云卿决定走一步看一步,逐步确定佟贵妃的底线,“贵妃娘娘明鉴,奴婢已全部如实禀告。”
“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呐,给本宫扒了她这张脸!”
“嗻!”
佟贵妃一声令下,很快有两个宫女端着家伙走上前,一个死死按住云卿,一个往她脸上倒油揉搓,不过片刻就洗去黑漆漆的伪装,露出一张白嫩姣好的面容。
乌雅氏故作惊讶,“都说卫氏是今年这批秀女中容貌顶顶好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若非这其中波折,说不定贵人的位分都能当得。”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佟贵妃更是气得牙根疼。
她原本已早有预料,但当真瞧见这张脸的真实模样,仍是免不了惊艳。女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万岁爷作为男人呢?
“来人啊,卫云卿欺君罔上,其罪当诛,给本宫将其就地正法!”
佟贵妃蛾眉一拧,横眉冷对,直接给云卿判了死刑。
再美的脸,只要万岁爷瞧不见,也是白搭!
……
事态紧急!
但梁九功职权再大,奴才就是奴才,也管不得贵主娘娘的事,所以此事只能请康熙帝出面。
今日乾清宫解封,暂停多时的早朝也正式恢复,大臣们的奏折比往常多出数倍。
早朝过后,康熙帝就一直在朝晖堂批阅奏折,半晌没有挪动地方。
时间一溜烟就就到了晌午。
“万岁爷,您看午膳是在乾清宫用还是到各宫娘娘们处坐坐?”梁九功如往常一般,笑眯眯询问道:“这段日子,各宫娘娘们都甚是惦念您。贵妃娘娘更是一直在吃斋念佛,为您和太子殿下祈福。据说昨个还累得差点昏倒在地……”
“还有这事?”康熙帝放下朱批御笔,“既是如此,午膳就摆到承乾宫吧。”
“嗻。”
……
小太监们得了令,立即用一根绳子套住云卿的脖子,准备将其活活勒死。
云卿暗道不妙,这下连灵泉都就不活她了,连忙挣扎道:“娘娘息怒,奴婢冤枉,还请您让奴婢死个明白。”
“明白?你个小贱蹄子还想怎么明白?有本宫执掌后宫一日,你就休想扮猪吃虎,逮到机会爬上龙床!”
“奴婢若真有此非分之想,今日便不会是一个人从乾清宫走出来,更不会主动申请去北五所隔离。”云卿说得有理有据,神色郑重:“奴婢敢对天起誓,若有半点虚言,定然不得好死!”
佟贵妃深色微微一顿,似乎觉得云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想要爬龙床,乾清宫封闭期间本是最好的时机,这卫氏若是想便不会等到现在。
“嫔妾忽然想起一个远方表姐。表姐夫的妾室最会欲擒故纵之术,”乌雅氏见佟贵妃态度有所松动,立马又暗示道:“先是扮作心有所属的深情模样抵死不从,再装作慢慢被表姐夫征服感化,勾得表姐夫魂牵梦绕,独宠她一人。”
佟贵妃闻言,缓和下去的神色又凛然一变:“你们还愣着作甚,动手!”
“嗻!”
云卿不由瞪大眼睛,拼命作最后挣扎:“奴婢自知难逃一死,还请娘娘开恩赏赐一杯鸩酒,死后能留个全尸。”
然而,并没人理会她。
小太监从背后猛地拉紧绳子,云卿瞬间呼吸一滞,大脑血流上涌,眼前昏暗一片,五感尽失。
眼看就要踏入鬼门关之际,承乾宫外传来梁九功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
康熙帝摆驾承乾宫,事先并不知晓云卿的事,当真只冲着问候佟贵妃而来。
见承乾宫大门紧闭,也只当佟贵妃静心养病,未放在心上。
大步走进承乾宫主殿,自动忽略地上跪着的一个奴才,习惯性做到正中主位。一袭明黄色冕服胸前绣有龙腾四海,将他浑身巍峨气势衬托得更加神圣不可侵犯。
他摆手让乌雅氏平身,而后拉着佟贵妃问候一番。见佟贵妃神色恹恹,才瞥了眼地上的人,“可是这宫女扰了你兴致?来人,将这狗奴才拖去慎刑司,好好教教她规矩!”
佟贵妃心里一松,本还担心卫氏的脸被万岁爷瞧见,如今人被拉去慎刑司那种无间地狱,那就彻底没戏了。
乌雅氏也是庆幸,看来万岁爷并未瞧见过卫氏真容,那她乌雅氏就还是后宫第一美人。
哪只梁九功这时忽然“哎呀”一声,“这不是卫丫头吗?”
一句“丫头”,真真切切反映出云卿与御前大总管梁九功的亲近度,听得佟贵妃和乌雅氏都大为惊骇。
梁九功是谁?
平日里看似和和气气的,实则眼里就万岁爷一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