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必摄带着几分洒脱地说道:“殿内多是我父皇从中原取来历朝历代的帝胃器物,朕想过一把火将之毁去,细细一想,自己痛快了,却可能激怒罗天子,伤我契丹无辜子民,那可不美。朕用这些换取我契丹百姓平安,望将军向南朝天子转达朕意。”
舒元昂首道:“尊上也太小觑我家陛下了,契丹百姓的平安乃是因为我家陛下的仁德所致,与你何干?真有话说,不如当面去同我家陛下说吧!”
他一挥手,立刻有六名兵士上前拿人。
耶律必摄眼中闪过一丝愤然,随即眼中战意昂扬喝道:“大辽只有战死的君王,未有投降的皇帝!”
他这话音一落,竟挥刀砍向了六名兵士。
他动作迅勐,刀法居然凌厉异常。
六名兵士让他一人齐齐逼退,其中还有三人受了伤。
若非兵卒铠甲坚固,都有性命之忧。
舒元眉头微皱,看出了耶律必摄实力不俗,叫道:“退下,让我来!”
他不想伤了耶律必摄,白白放跑了这移动的功劳簿,也不想自己麾下兵士平白受伤,抽出自己的双刀,一步步走向耶律必摄。
耶律必摄毫不畏惧地迎难而上,手中弯刀刁钻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噼砍向了舒元。
舒元原本的作战风格是搏命,可面对耶律必摄却也不得不收着打。
耶律必摄却是招招搏命,完全不管防守。
舒元要是真有心杀耶律必摄,他能轻易的一刀了账,可这收着打,反而给逼退了几步。
耶律必摄三招逼退舒元,直接奔向了韩德枢。
韩德枢手无缚鸡之力,骤见此情况,魂飞胆丧,手足冰凉,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已经让耶律必摄一刀刺入胸口。
耶律必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杀了韩德枢之后,毫不迟疑,继续杀向舒元。
舒元见耶律必摄在他面前杀了韩德枢,眼中也露出一抹怒意,勐地一刀砍在了耶律必摄的胸前。
耶律必摄压根不设防,一击而中。
只是舒元用的是刀背。
耶律必摄受此一击,却不后退蓄力,反而一手抓住舒元的手腕,狞笑着一刀刺向了舒元的颈脖,死前能带走一叛徒一敌大将,知足了。
舒元魂飞胆丧,左手的刀本能的捅进了耶律必摄的胸膛。
舒元的武器是双刀……
耶律必摄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想着如果这些年自己多花时间练武,也许今天就赚了。
意识在遗憾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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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辽皇城乱作一团。
皇城中除了契丹皇族,还有许许多多的重臣家卷。
他们听得动乱以后,惊恐的漫无目的地乱跑,四处躲避兵祸。
荆季彰怀揣耶律必摄赏赐的玉牌,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开皇殿的右侧死角,他见左右无人,来到转角的一处枯井,使力移开了上面的盖子。
明王楼原本是契丹皇城最豪华的大楼,西楼之名也是因为明王楼而来的。
但耶律阿保机称帝的第七年,契丹发生了叛乱,剌葛、神速姑等人洗劫西楼,焚烧了明王楼。耶律阿保机很快平定叛乱,并于次年冬十月甲子朔,建开皇殿于明王楼基。
开皇殿相较明王楼小上许多,原本配给明王楼的水井也因此荒废,重新为开皇殿量身定挖了新的水井。
契丹的匠人在旁边种植了松柏,作景物掩盖空旷,旧水井就藏在松柏之中。
五十余年过去了,旧水井长期无人问津,鲜有人知。
荆季彰在宫中负责打理宫中植被,故而成为鲜有人知中的一人。
他将自己怀中的金樽等器物通通丢进了井中。
不想井底竟然传出了两声吃痛的惊呼。
荆季彰吓得毛发倒竖,低呼道:“谁?”
井下先是一阵无声,随即传来温和的声音:“在下耶律德斌,井下还有位置,上面的仁兄若是想躲避灾祸,速速下来。”
荆季彰闻言心中一宽。
耶律德斌是契丹于越耶律屋质的孙子。
耶律屋质为契丹上下人敬重,而耶律德斌年纪轻轻名动契丹,以温良恭俭着称,耶律德斌与耶律休哥二人并成为契丹二君子。
荆季彰刚想下井,又觉得不对劲,自己喊的是契丹语,对方回答得却是汉语。
虽说在契丹契丹语、汉语并行,但契丹人相互对话,哪有一个说契丹语,另一个以汉语回应的?
荆季彰想了想将手中的昏暗灯笼丢入井中。
在灯笼的映照下,荆季彰魂飞魄散:井下拥挤着三人,那里是耶律德斌,分明就是那个他们皇帝陛下的宠臣赵匡义。
赵匡义手心发汗。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跟耶律必摄同进同退,只是这世上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