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批盐、茶安全抵达,对于夏王应该有大帮助罢。
夏王就是李彝殷了。
因为中原强势,李彝殷一直克制,不敢称王。
如今破罐破摔,契丹册封他为夏王。
李彝殷也接纳了下来,以契丹夏王自居。
其实相比契丹的窘境,定难才是最苦的一个。
契丹再难,根基还在,依旧是北方霸主。坐拥东北至今库页岛,北至漠北中部的色楞格河、石勒喀河,西到阿尔泰山,万里疆域。
只是突然间失去了燕幽、北汉,短期内运转不过来。
以契丹的国力体量,问题再难,也是能够克服的。
定难却不一样,罗幼度对他来了一个全面封锁。
本来定难五州大半都是黄沙,地贫人稀,除了盐、铁、茶叶以外,其他的生活必需品皆无法做到自给自足。
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国力来应对中原的制裁,只能依靠契丹的支持。
双方签订了不少条约,契丹对于这个新收的小弟也很照顾。
可是风水轮流转,府谷折家却横在了他们贸易线上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拓跋图海出生于党项羌大族,他已经感觉到家族对李彝殷有些不满了。
面对中原的制裁,党项羌各州豪族也是损失惨重,连连抱怨。
之前因为李彝殷能够满足他们利益,对于李彝殷夸上了天。
现在因李彝殷的失误,导致了损失惨重,自然风向调转,觉得李彝殷昏庸无能,得罪了中原爸爸。
拓跋图海年纪不大,就二十出头,满腔热血。
他看不惯族里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风气,自告奋勇地领了这个任务,为李彝殷排忧解难。
针对府谷多次沿途截击他们,这一次他谨慎地从沙漠行军,利用沙漠来避开折家的斥候,将物资运到大同云州。
果然一路顺利,绕过了府州地界,顺利出了沙漠。
他打算连夜赶路,尽快进入契丹清河军的地界。
突然间,拓跋图海发现坐下战马立住不再前进,机警地望着前面。
那边正是起伏的屈野川丘陵,正是他准备补水之处。
他眯起眼睛仔细张望,似乎层层山丘组成的暗影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地逼近。
锐利嘹亮的破空声袭来,拓跋图海瞬间惊觉,用尽力气高声喊叫起来:“快,快,隐蔽!”
一轮劲射过后,物资军的火把全灭。
在漆黑的夜色中,他们就是移动的靶子。
漆黑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战场。
拓跋图海已经钻进了盐车底下,此时只听身侧“噗”“噗”之声不绝于耳。
周边不是箭矢落地之音就是惨叫和马嘶,浓烈的血腥弥漫战场。
“将所有物资车连在一起……”
拓跋图海低呼指挥。
就在这时,火光再度亮起,这次却不是他们点燃的。
无数火把越空而来,随即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轰!”
火焰好似炸裂一般,疯狂地向四周扩散。
拓跋图海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火海,剧烈地喘息着,紧张与灼热令他汗如雨下……
看着在火海中哀嚎的兵士,拓跋图海眼泪滚了出来,这仗打的是什么呀!
耳中又度传来马蹄踏地之声……
对方已经迂回绕过了火海,向着他们这群逃出来的兵士袭杀过来。
拓跋图海瞬间红了眼睛,破口大骂:“老子是夏王部下指挥使拓跋图海,就知道射箭、放火,有种过来跟老子拼拼这个……”
他手中舞着大刀,话还没落下,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折赛花直接加速策马撞在了他身上,骏马强大的爆发力,直接撞断了他的肋骨,肋骨刺穿了脏腑,当场就死了。
这波定难军兵士刚刚走出沙漠,本就体力不支,遇到这种打击,根本无还手之力,给杀得七零八落。
折德扆看着火海中的物资,有些心疼,正在指挥抢救,说道:“这仗打得,太奢侈了。”
折赛花不满道:“哪里奢侈了,陛下仁德,特别吩咐莫要心疼物资,朝廷的每一个兵都比钱财物资金贵,猛火油当用就用。”
折德扆笑道:“是爹老了,这辈子没打过这富裕的仗。过时喽,过时喽……”
折赛花笑嘻嘻的道:“爹爹,女儿表现得不错吧!”
折德扆微微一叹,道:“放心吧,肯定会将你名字写在战报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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