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爽快!”萧布里起身道:“某今夜静候姜东家大驾。”
姜东家告辞离去。
萧布里脸色阴沉地目视姜东家离去的身影。
萧布里的侄儿萧于禅从屋外走入,问道:“叔父,这姜东家会不会有鬼?”
萧布里道:“并非没有可能,我们小心一点,别给他们骗了关城丢了性命就好。这些年,我们积攒了不少家业。过了今夜,我们跑吧,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当天夜里,姜东家浩浩荡荡的车队出现在了渝关关外。
有三十车货物,护卫加运夫共有。
萧布里看着楼下通红一片,高喊说道:除了车夫,所有人都退去三百步。”
姜东家出现在了城下,望着关城道:“萧关使,这是何意?”
萧布里大笑:“非常时刻,姜东家勿怪。你的这些货物,我安排人护送你们车队至关东。然后你们再分批次入关,免得我失人失关。”
姜东家长叹一声道:“萧关使,如此不信任姜某。也罢,就依关使之言。我们退去三百步,让关使安心!”
他们一行人退去了三百步。
萧布里谨慎到了极致,就这样也不敢开城门,安排人坐吊篮下城,左右巡视了一番,确定四周没有人埋伏,确定对方如实退后三百步之外,方才大胆地打开了关门。
百余名兵士瞬间上前,详细地检查货物。
如清单上一样,确确实实都是茶叶、锦缎、丝绸,还有笔墨纸砚等中原的稀罕物,萧布里这才放心下来,安排他们进入关隘。
车队徐徐向前,从渝关东门而出。过了十七辆车的时候,车轴突然断了,就卡在了东门正中间。
兵卒见状大怒:“什么情况?”
车夫一脸无辜,说道:“车轴断了,没法走了,得换车轴。”
兵卒见这前不前,后不后,只能道:“快些,别耍花样。”
他谨慎地抽出了佩刀。
车夫心惊胆战地搬着车上的货物,对后面吼了一声道:“都上来帮忙,这些砚台不搬下来,怎么修车轴。”
十余人在兵卒的默许下一拥而上。
他们默默地搬着货物,忽然约好一样,撒丫子就向关外跑。
兵卒暗叫:“不好!”
但关门给车队堵死了……
便在这时,在渝關東面的黑暗里,冲来了一队兵士。
领头的正是郭廷谓。
罗幼度的记忆里在渤海北部有一处叫秦皇岛,秦始皇东巡碣石,刻《碣石门辞》,并派燕人卢生入海求仙,曾驻跸於此,因而得名秦皇岛。
从津沽走过渤海,可以从此处抵达平州临榆,绕过渝关。
罗幼度并不知道他印象里的地理知识极不准确,且不说秦始皇这事,是真是假。
秦皇岛之名最早见于明英宗天顺五年,直到十九世纪末,岛屿才与陆地相连,成为大陆的一部分。
罗幼度这印象可坑苦了一直寻找登陆地点的大周水师。
他们花费了半个多月,仍是找不到所谓的登陆点。
眼看着时间紧迫,林仁肇选择在一处悬崖下,不是登陆点地方,强行登陆。
林仁肇这个登山涉水如履平地的“怪物”,徒手爬上了一处矮悬崖,放下了绳梯,将兵送到了渝关之东。
从而有了此次袭击。
郭廷谓憋了个把月,本来罗幼度是想让他挽扼渝关的,这个任务很重。
郭廷谓有这个实力担此重任。
结果一直找不到登陆口,郭廷谓就这样拖着,到现在还寸功未力。
郭廷谓虽然佛系,却也不甘于人后。他们南唐三降将,就自己寸功未力,哪能不急。
此刻如出关之猛虎,穿过车队,冲入了关中,手中铁枪不住地收割着契丹兵的性命。
郭廷谓高呼道:“廷讃,速度前往关左,莫要让一人走丢。”
他領着军队直接杀上了关城。
契丹兵的实力本不弱,可渝关这六百兵卒上上下下腐化到了骨子里,哪有半点骁勇之气。
直接给郭廷谓部当作牲畜一样宰杀了,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拿下了渝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