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实也没有必要在你朋友这一棵树上吊死吧?万一人家还有其他的追求者呢?”
“怎么可能,”顾序川反驳道:“协议上白纸黑字明码规定,不能给其他异性联系方式,不能同他人搞暧昧——”
他倏然住嘴,生怕对方反应过来。
“那这种约定撑死了也就对女方起起作用,外人要是真想追,可不管你那什么狗屁协议。”宋星尧泪眼朦胧,又打个呵欠,“除非你朋友像你家一样,圈子里咳嗽几声巍城能地动山摇的那种人物,否则就是白瞎……”话说到此,他自己不免自言自语,“咱圈子里有这样的人?你朋友什么来路?”
“所以他现在该怎么办?”顾序川微微皱着眉毛,问道。
“破罐破摔,死缠烂打咯。”宋星尧答道:“真喜欢就大大方方追,省得万一女方真的有追求者,趁这个节骨眼儿见缝插针,你朋友得不偿失。”
顾序川听他这样讲,一脸若有所思。
见他半天不说话,宋星尧这副困意也被整得烟消云散,这会儿他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打量顾序川几个来回,“我说……”他慢悠悠地开口,“您这位朋友,不会跟您是一个姓吧?”
顾序川猛然抬头,表情第一次出现微妙的失控。
“顾序川!”对方顿时明了,随后睡意全无,指着他嗷嗷大叫,“靠真他妈被我猜中,你你你你玩儿得够花的啊!?”
“干什么干什么!”顾序川不耐烦地挡开他的手,对这件事并没有否认。
宋星尧蹙眉思索几秒,同时盯着那人的眼睛,仿佛要将人看穿个洞来,“……林乐桃???”
“……”顾序川沉默不答。
“好啊,你连你哥都敢骗,胆儿肥了。”宋星尧嘴里一阵啧啧啧,“顾序洋没发现不对劲?”
“真要说谁发现了……”提到这里,顾序川的眉眼露出几分嫌弃,“倒是有一位比我哥还聪明的。”
眼前人甚是意外,“谁啊?”
顾序川道:“任柏鸣。”
“嘶——”宋星尧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个名字会与顾序川有交集,“他不是很早就出国了吗?任柏鸣……家里是外交部的那个?我记得他妈妈是不是跟你家挺熟的?”
“嗯,他刚回来没多久,这次跟着华盛一起去的那个帆船酒店项目。”顾序川稍加解释几句,“颐都省一把手以前是他爸爸的下属,明里暗里帮华盛和紫金疏通不少关系。”
“那他怎么发现的???”
提到这个,顾序川就觉得一口气憋在胸膛,“……我和林乐桃在酒店里争论了几句,让他撞个正着。”
宋星尧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看戏。
“他也喜欢林乐桃,我听见林乐桃跟她朋友打电话时提到了。”顾序川不甚明显地翻个白眼,想起至今林乐桃都隐瞒这件事。
宋星尧吹声短促的口哨,表示这件事太过刺激,“人家已经强占先机表白了啊,顾二少?您还等什么呢——两人的结婚请柬?”
“我找你是为了让你帮我出主意的,”顾序川的神色略冷,“不是上赶着给敌方送人头。”
“任柏鸣现在还跟颐都呢?”宋星尧稍作收敛,佯装正经,“你俩一南一北,他一时半会儿也杀不到巍城跟你抢人吧?”
“要是没有接下来的那个狗屁慈善活动,他是杀不过来。”顾序川脸上不悦的神色更为明显,“但眼看下周受邀嘉宾就要入场了,到时候还要集体入住在远郊的紫金山庄,不想撞见都难。”
“你要在那会儿公开?”
“怎么可能,林乐桃也不会答应的。”顾序川下意识道:“其实我倒希望她答应,但她满口都是‘股价’、‘对华盛的影响’,大家都不是未成年,也明白意气用事需要承担什么后果,她这么想再正常不过。”
他其实不太愿意与别人聊感情的问题。
日常生活中,顾序川是一个极具边界感的人,就算同级聊八卦聊得热火朝天,他也只是安静在旁边听着,遇到听不懂的也不细问。反之,别人也别想从他口中打探出半点家底。
这年头好事者甚多,他们这种家庭背景的人自是越低调越好,网上多的是因为子女失言而长辈被双规的例子,能与宋星尧说这么多,也是因为那人好歹也算巍城红三代出身,对于这种方面同样守口如瓶。
“是啊,要是你们华盛出什么岔子,她的工作也难保了。”宋星尧不痛不痒地说着,“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小姐倒是想得十分周到,懂得孰轻孰重,真的是在跟你‘拿钱办事’,你挺会挑人的啊。”
这话听着是在奉承,但令顾序川也是倍感膈应,忍不住嘴角微微下撇,不客气地瞪着他,“是啊,有时我也佩服自己的眼光。”
“一边是下属的身份,”宋星尧伸出一只手,做个托举的手势,“一边是地下恋——不是,协议女友。”他伸出另外一只手,然后将两只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