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叹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人生如驹,不过是过眼云烟。世事无常,又怎能摆脱命运的安排?”顿了一下,分别抓住李长源和姜柔的手放在一起,“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我的宿命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如果雪神真的震怒,千万要带着她离开。”
凌秋音见她说的郑重严肃,大眼眨巴数下,道:“夫人,也要他带我走啊!”
李夫人微微一滞,转而笑道:“都带走,每个人都要安安全全的。我知道不论说什么,现在你都不会离开的,但是要记着,这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体内的毒解与不解都无碍,只是你说文嫣被掳至北疆,断然不可能。”
李长源是从凌秋音这里得知文嫣被抓的消息,其实也是未经核实,只不过看她说的真切便信了,但此时母亲却说不可能,让他有些糊涂。
从母亲单人前往北原,他便猜想母亲身份绝对不简单,似乎对北原很是了解。
倒是凌秋音听她这么说,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如此轻微的变化被李长源捕捉到,正要问她时,却听到她开口说话,“夫人,那雪怪为何会发怒?我们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雪怪在追我们,好几次差点被他们击中。”
“雪怪?”李夫人似有所思,“那不过是雪神的化身,有雪的地方便有雪神!茫茫北原,雪神无所不能。你们要对雪神心怀敬畏之心,否则这风雪便会吞没每一个人的魂魄□□。”
说这话时,李长源看得出母亲带着浓浓的虔诚与敬畏。
马车内有炭火烘烤,温暖如春,但李夫人毕竟是从半冻状态中醒来,身子还有些虚弱,脸上也有些苍白,李长源便让她躺下再好生休息一会。
老葛赶着马车一路向着北原山前行,又过了两个时辰,突然听得他急而低的道:“快看!”
李长源从马车门处探出头来,但见老葛手指的方向,一辆覆着皑皑白雪的雪橇车正冒着风雪在两只雪犬的带领下急驰,两人再一细看,这两雪橇车正是前几日所见到的那辆,待离的更近一些时,李长源赫然发现雪橇车上的一应装饰与李夫人所驾雪橇一模一样,雪橇车上的那人坐着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吃惊之余,李夫人裹着厚厚的被子也从门边探了出来,看到了那辆雪橇车,“那不是我么?”
李长源闻言更是一惊,正在飞身跃过去一看究竟,耳边又听到老葛道:“左侧也有!”
此时马车上的众人齐齐转头看向左边,果不其然,左侧也有一辆一模一样的雪橇车。
姜柔有些惊恐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凌秋音也露出了疑惑之色,倒是驾车的老葛镇定一些,双手将缰绳拽得紧紧的,两眼紧紧盯着前方。
马车又向前驶了一段路,但见右侧雪橇车逐渐靠近,隐隐想要撞击马车的意思,老葛只得紧紧拉扯绠绳,使马车远离右侧雪橇车。
但过不多久,右侧雪橇车又“故技重演”。
“它在引导我们方向!”
老葛说的没错,每当前方出岔路时,左右两侧的雪橇就会提前靠近。
又过了片刻,风雪耸动,眨眼般工夫雪地上出现了四个约有两人高的雪怪,左右各二,见了雪橇车便抓了一大把雪,搓揉成雪球,丢向雪橇车。
连番丢了好几枚巨大的雪球,其中数枚砸中雪橇车,但见雪橇车迎着雪球在空中翻滚数圈,落地之时化为四个雪怪,两前两后。
“原来是雪怪化身而成的!”李长源心道。
两拨雪怪顿时在雪地里打了起来,卷起漫天飞雪,遮蔽了众人视线。
“快走,甩开它们!”
李长源道,眼前两拨雪怪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它们为何要争斗,但不管是怎样,对于初入北原的他们来说,都算不上好事。
待身后风雪渐停,巨大的雪怪左深右浅踏着雪面,追了过来。
凌秋音眼尖,早从车窗里瞧见,急忙催促老葛,“老葛快走,它们追上来了。”
老葛答应了一声,但马车里的人并没有听到他赶车的声音,马车反而慢慢停了下来。
因为马车前方站立着一两排“雪人”:个个身披着雪白的戎披,口鼻处也戴着白色的戎巾,只露出两只黑色的眼睛。
“你们是谁?”老葛喝道。
中间一人向前跨了一步,拱手一礼,大声道:“在下北原王座下提司赫连真,奉北原王之命特来恭迎诸位!”
李长源疑道:“北原王?”转首去看李夫人,却见她双眸微闭,跟没听到那人所说一样。
于是,他钻出马车,对赫连真道:“我们不认识什么北原王,就没有必要去拜见了吧?”
微躬着身子的赫连真没有起身,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几眼马车后,道:“公子远来是客,北原王嘱咐我等,定要请公子去北原堡做客!”
话语中极尽客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