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盯着他搂着的姜柔。
姜柔从他眼神已猜出一二,便道:“你受何人指使?说出来,我可饶你不死。”
那人战栗着说:“没人指使。”
随即上下牙板猛地一咬,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他居然咬舌自尽了。
“是西戎有人想杀你?”李长源问。
姜柔点点头,“此前宫中多次出现刺客。我之所以要获得先祖传承,也是想有自保之力。”
听到此,李长源才真正明白她不远千里从西戎到神象宗,要与那些素未谋面的师兄争先祖传承的原因。
刚才还未出胡杨林,便被这队人马追杀,二人无比凶险,神经一直紧绷,此时杀了这队人后,精神才稍得放松,姜柔才因旧伤新伤痛的“嗯啊”出声。
李长源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多了许多新伤,衣裳上到处都是血迹,便想为她清理伤口。
但二人还未行动,远处胡杨林中又传来隆隆蹄声,声音越来越近,转瞬一大队人向二人奔来。
何人调得如此之多的人马前来杀她?
虽有疑惑,但此时根本无暇顾及伤势,李长源再次抱着姜柔飞身落在马背上,环抱着她,纵马向前奔去。
虽座下是军马,但毕竟载着二人,跑不多时马便有些乏力,身后追兵越来越近。
李长源将马缰交到姜柔手上,道:“你先前行,待我阻挡一阵,便来追你。”
不等姜柔开口同意,他一掌拍在马臀上,让马跑得更快些,同时飞身向后踏空跃出,立于路中间。
片刻不到,追兵已至跟前。
领头一人目标明确,振臂一挥,命一队从旁穿插,去截杀姜柔。
李长源见状,持着剑毫不留情,一转眼便杀了好几人。
那人丝毫不惧,反而又派出两队,一队远远绕过,另一队则将他团团围住,很明显是以牺牲这队人为代价,为那队绕过赢得时间。
李长源怎不知那人意思,两队刚动,他便飞身而上,此时体内庞大灵力充分调动起来,半空中剑花漫天飞舞,如坠入花海。
转眼剑花消失,化为数十道剑气,在人群中穿插绞杀。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两队亡者便十之有九。
那领头人见李长源如此厉害,拨马便走,余者见他走脱,也不再战,转而跟着逃命去了。
看着些人朝相反的方向走远了,李长源才转身去追姜柔,却发现身后不远处一锦衣女子半伏在马背上,如风般向他跑来。
“不是让你先前行么?怎地又回来了?”
“我,我怕,也担心你……”
姜柔说道,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便知刚刚又发生了一场激战。
李长源指着胡杨林方向,道:“剩下的跑了。”
说完,一个飞身跨坐在姜柔身后,一手接过马缰,一手环抱着她,一骑两人向昌州方向奔去。
行了数里,李长源想着她身上有伤,便寻了个隐蔽之所,将掌心汇聚的灵力送往她的灵台,直到她气嘘稳定才抽回,此时才去逐一清理身上的伤口,所幸都是皮外伤,涂抹创伤药后,一两日便可痊愈。
他也放心下来。
在清理完伤口后,二人同骑继续赶路。
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昌州城下,城门官见国主回都,急忙跪下迎接,引得一众军士和百姓也跟着一齐跪下。
坐躺在李长源怀里,姜柔没有半分扭捏和羞涩,大大方方道了声“免礼”,便与他进了城。
城内街道宽阔,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平整直通远方,两旁各类商铺林立,百姓往来络绎不绝,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如此景象,哪里像姜柔口中所说的强敌环伺、时时侵扰,完全是一派详和的壮观景象。
李长源不禁怀疑起来。
一路随她进了宫门,未及休息,便有内侍跑来禀告,诸臣均在德贤殿恭候国主。
双双直至德贤殿阶下才下马,李长源抬眼望去,七级台阶之上便是雄伟的德贤宝殿,也是西戎国朝会所在。
姜柔拉着他一起走进大殿,一众国臣一齐躬身齐奏:“国主千岁!”
在众目睽睽之下,姜柔仍拉着他不放,一直往宝座上走去。
李长源心中惶恐不已,早瞥见众臣异样的目光,及至宝座前,她仍未松手,急得忙用手轻轻去拂,姜柔这才松手,有些憔悴的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可曾有军事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