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鸡腿,李长源又扯了好几块分给二人,直到二人打起了饱嗝才将剩下的山鸡吃进肚里。
凌秋音舔着嘴唇,满足地道:“这味道真是美极了,明日我还想吃。”
李长源指着另一只烤熟的山鸡道:“呐,这不是还有一只么,可留着明日。”
在三人吃饱后闲聊时,李长源才知,在他寻干柴、山鸡之时,凌秋音对姜柔说她家里只剩她一人,所以便往昌州投奔亲戚,没想到半路上遇到盗匪,幸好被他们救了。
姜柔见她瘦小,又孤苦伶仃,心中甚是可怜,如同大姐姐般呵护,便道:“若在昌州有困难,妹妹可随时进宫找我。”
李长源知道她说的都是蒙骗人的假话,但又不好当面拆穿她,心里好奇她究竟为何要去去昌州。
若她真是妖族,很可能也是为了那枚九瓣灵心。
这不可不防。
见那土坑里的干柴已经烧完,只剩下些许火星,李长源用木棍一一挑了出来,在确认完全没有火星之后,才将拾回来的一些细软的干树枝铺在之上,而后又寻了些干树叶,这样躺在上面也会软和一些。
然后,他又将燃起的篝火分成多个小堆,环绕着简易的树床摆放,每一小堆又添了不少的干柴。
火可以阻挡湿气,也可以防止野兽窜进来。
随后又取了两件长袍铺在干树叶上,这样暖和的树床就做好了。
“妙极!”
凌秋音率先试了试,对他的“杰作”很是夸赞,是夜她睡在最里侧,姜柔睡在外侧,而李长源则是和衣坐在铺就的土床之前。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身后规律的呼吸声,二女已然进入熟睡状态。
第二日一大早,他是被姜柔的尖叫声吵醒的。
“你怎么也躺上来了?”
李长源在迷糊中睁开双眼,发现不知何时躺在了暖和柔软的树床之上,寸许外便是姜柔微怒的俏脸,便摇晃着脑袋起身,走到河边洗了把冷水脸,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回到“营地”时,二女也已收拾妥当,李长源见姜柔始终垂着右臂,便问:“臂伤如何了?”
姜柔道:“已不疼痛,微微可以用些力。”
李长源放下心,看来她体内已没了妖气,只不过皮肉之伤想要痊愈还需数日。
眼下赶路要紧,他便把昨日剩下的那只山鸡在火上烤热,三人分食毕后,如同昨日般纵马向西。
越往西,离西戎国都昌州越近,道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到了午间时分,三人便到了西戎昌陵城,此时距国都昌州只有三十余里。
这里景色已与之前已大为不同,虽荒原戈壁居多,但往来也有许多农田,百姓耕种、孩童牧牛、炊烟了了,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
进入城中,凌秋音说她伤势已无碍,不想再麻烦二人,闻言李长源便去马市新购了匹好马,由她离去。
姜柔看她背影远去,心中不忍,“她一个女孩子家,万一路上再遇到什么危险……”
李长源打断她,意味深长地道:“识人不能只看表面,看似柔弱无助,或许最为凶险。我观她之境界不在你之下,昨日遇到她时,我便觉得有些可疑。”
“哪里可疑?”
“你若是劫匪,劫了年轻漂亮的姑娘,会把她单独放于路边,而再去劫掠他人吗?”
姜柔不假思索地道:“定然是先带回去。”
此言一出,她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些劫匪的做法不合常理。
她本是聪明之人,转眼便想得有些明白了,“你是说,她跟那些劫匪是一伙的?”
李长源点头,“虽无证据,但八成是的。她那腿伤,只是伤及表皮,虽有疼痛,但断不至于无法行路。”
姜柔嗔道:“那你还救她?还和她同乘一骑?”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国主,怎能和她同乘一骑,既失了身份,又不安全。”
姜柔听他话中似有关心爱护之意,心里欢喜,但嗔意未散,便又用言语顶了回去,“古镇客栈你与我在同一房间,难道就不失我国主身份,就不怕我的安全了?”
“……”
二人在城门口附近选了家酒肆,点了两个小菜,匆匆吃过便又赶往昌州。
出城行不至五里,前方一大片胡杨林,脚下道路依地势曲折穿过。
正行间,李长源忽地听着两边林中有低嘶的马声,但树高林密,却看不到深处。
开始时并不在意,而当两人进入林中腹地时,猛然听到林中响起密集的马蹄踏地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兵刃划破空气的呲鸣。
此时前后空无一人,李长源暗道一声不好,扬起马鞭,抽在姜柔座下的马臀上,那马受痛扬蹄奋疾。
姜柔被突然急驰的马吓了一跳,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惊慌“啊”地尖叫,左手自然向往拉扯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