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是与族长对了一拳,但牵动体内灵力,九曜真印裂纹又大了一些,长而深,若这几日真裂了开,怕他的性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自从矿脉回来,特别是青霜剑摆脱剑阵封印后,九曜真印跳动的频率更高了,也似乎对那九瓣灵心更加渴望。
“切莫被他人捷足先登。”李长源暗思。
一片九瓣灵心所蕴含的巨大灵力能让普通修士接连突破好几个境界,若让世人知晓,怕争之者趋之若鹜。
“长源哥哥!”
见他吐血,文嫣一声惊呼,急忙走过来,轻轻擦拭嘴角的血渍,眼眸中泪珠打转。
“没事!”
思绪回转,李长源看着悲情如斯的文嫣,心中触动,抬手抚摸她那微微泛白的脸庞。
自来到这具身体,随之而来的记忆便有他与文嫣的婚约,是老族长与云灵宗前宗主所定。
二人也是自小爱慕,一时人称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时有约,纵使世间颠覆,此婚不改。
然而老族长和父亲双双失踪后,虽说吃穿用度并没什么变化,但族里人情变化李长源却能真切地感受到。
特别是近两年,族长渐渐权落,大长老愈发得势。
祖祠内封印的青霜剑被盗,怕不是外人所为。
对于眼下的家族,李长源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调息片刻便无事了。”
说着盘膝而坐,取出两块灵石,就正厅内吸收起来,灵石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
随着灵石的吸收,李长源的脸色也慢慢好转,逐渐红润起来。
不到半柱香,李长源便恢复如初,不过他知道这只是表象,內腑之伤难以抚平,九曜真印的裂纹也将加大。
每与人交手一次,内伤便加重一分。
见他脸色好转,文嫣放下心来,俏脸上酒窝渐回。
此时李夫人脸上苍白如旧,李长源转头看去,如此苍白不像是与人交手而受的内伤,倒像是中毒所致。
来到她身后,李长源翻转掌心,灵力在掌心汇聚,下一刻贴在她心口上方。
与之前灵力受阻反弹不同,此次灵力能透入体内,直达肺腑与丹田。
灵力探查,一股游丝潜藏于经脉之中。
李长源暗催灵力,加大输入和探查的力度,与那股游丝相触,竟无法捕捉。
掌心收回,李长源微掀领口,只见一道极细的紫线向心腑蔓延,不禁脱口而出,“七彩玄玉花露?”
李夫人闻言一震,吃惊地看着他。
七彩玄玉花她是听过的,在极北的冰雪之地,有一种七色的花,七片花瓣七种颜色,花蕊白色,花期极短,从含苞到绽放,前后不过一两个时辰,当地人城此花为“寒亡”,意为不可触碰,否则将亡于极寒之地。
孤寒独枝,芳香无味,蕊中生出的花露乃是世间奇毒,据传尚无医治之法。
李夫人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这话有两重意思,一重如何得知她中了毒,二重如何得知是七彩玄玉花露之毒。
要知道自他出生,虽说与好友岭南洛桑家魏无忌游历过玄青,但北部极寒之地却从未去过。
“我在书中见到过。”李长源解释道。
如此说,李夫人倒也说不出什么来。
三年来的种种怪异,令她怀疑,如今居然能一口说出她所中之毒,更让她吃惊不已,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无法判断。
“此毒尚未侵入腑脏,只是不能妄动灵力。解此毒并不难,只消寻得七彩玄玉花的根茎,服其汁液即可。”
李夫人眼皮微抬,很陌生的看着他,虽没有言语,但心里却怀疑:“这还是我那怪胎十月所生的儿子吗?”
李长源知她存有疑心,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地说:“孩儿以前游历时,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
他知道这番话只是搪塞之词,关于七彩玄玉花并非书中所载,而是前世修行时遇到过,当时误食花蕊,中毒后险些丧命,幸好师尊路过,以七彩玄玉花根茎治好了他。
这番遭遇,让他对七彩玄玉花露之毒记忆深刻,所以在探查之下才得知母亲中了此毒。
“若信你,你便不是从我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坨肉。”李夫人心中暗骂,不管他是如何知晓,修为上又是如何获得与隐藏,这些终归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便道:“北疆极寒之地极其广袤,又终年积雪覆盖,想找到七彩玄玉花比登天还难。”
转念又道:“也罢,解与不解,又有什么分别,能早日与汝父相聚,也了却世间如此多的烦恼。”
世间烦恼三千,如一头白丝。
这话不假,世上总有些蝇营狗苟,总有人趋利!
李长源道:“母亲无须担忧,孩儿已注入一道灵力,将此毒困锁于曲檀之间,只要母亲不再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