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女子生病都要以药为煮,大夫都难得进来趟。
邢氏酒馆。昨日三人通过口信后,沈堰便嘱托小雅先回苏布,若凝萱晚归定要捎带口信过来。沈计有沈姝,用不着担心。
直至后半夜,没有半丝消息,他便应邢蕴提议于酒馆住下,第二日上街张个寻帖,再上官府。
……
因那只雪白灵狐之故,沈堰是半夜也没合眼,加之实在想不出凝萱去处,担心已极。他仔细梳理笼脉,似乎去年从连化山起,关于凝萱、山神、白狐的传言层出不穷……他自以为看着凝萱长大,却不知这些事从何而起。
正是因此,翌日晨起沈堰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来到正堂时,邢蕴正与中年高冠男子争论。
“蕴儿,这已是第十二日了,你可要好生看好时间!”
“知道了叔叔!”
邢蕴扬声而起,挑眉不耐烦道。
“我心里有数,叔叔你每日过来,再这么下去你可不礼貌!”
“哎你……”
“阿胖,阿胖,快招呼客人!叔叔你看,我这酒馆正是人满为患,我傍晚打烊了一定亲自过去,到时候咱们当面说……”
听不得邢叔叔每日唠叨,邢蕴着急跳脚,给阿胖使过眼色后便是将其往对面请,妥协撒娇。
“蕴儿,你——”
叔叔瞧向她,一面无奈一面重重咳嗽起来,连声不断。阿胖赶忙轻拍后背替他顺气。
“老爷,你没事吧!”
后院缓步出来的沈堰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尤是邢蕴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也担心得神色忧虑起来,想起袖中攒着些给大哥治咳的药,伸手递了上去。
“你先吃着,过几日再叫人去取些来!”
邢蕴还没说话,叔叔眼中盯着沈堰已是闪出亮光,忙问道。
“好小伙儿,是哪家公子呀!可有娶妻……”
余光不禁撇向邢蕴,一副后者藏着捏着的小气。
“叔叔!”
邢蕴怒呵,夺过沈堰递来的药塞进阿胖手中,严辞道。
“送叔叔回去,看着他把药喝下!”
见邢蕴是真气急,阿胖立马点头照做。
沈堰得意,呼扇手中东西挑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酸道。
“真是一物降一物呢!”
“你是不是欠打?”
邢蕴尖刻呼他,手中刀柄蠢蠢欲动。沈堰抱头认输。
“诺,我昨晚找人写的,咱们快去吧。”
手心一沉,邢蕴细瞧那一沓纸张,“卫凝萱速至沈计医馆一见。”
再看沈堰,已在十米之外。
“算你靠谱!”
两人一路向西行去,那儿与醉春楼接壤,是垠城最繁华热闹出。两人唯一能聊的,是凝萱。
“易——寒——”
沈堰念出这十分陌生的名字,眉头蹙起,疑惑着瞧向邢蕴。
“你说,是丫头的朋友?”
“怎么,你不认识!”
邢蕴蘸油浆的动作顿住,沈堰神情五颜六色,无辜中泛带不满。
“她真是没义气,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邢蕴“哼”地不屑一顾,他这性格在凝萱面前到底不像是个兄长。
“或许正是因你不靠谱,凝萱才不与你说!”
“诶,你说,他是个男的,那你不妨再多说两句,丫头不谙世事,别被坏人拐带走……”
“我瞧人家比你靠谱。”
邢蕴半点面子都不留。
“你——”
“其余的,无可奉告!”
沈堰不再说话,邢蕴抬眸,一看是快到醉春楼地界,沈堰方才嬉笑神情淡了下来。邢蕴正要开口询问,已见醉春楼门前黑压压挤成一片,看不见人脸,却听其高声细言细语带着欢嚣。
“各位大人老爷,各位客官,今日在这醉春楼,杂家要宣布件喜事,七日之后,咱们新来的姑娘‘鸢仙’要投标中银,登台一贺,届时邀诸位前来多多捧场,“鸢仙”一夜,价高者得……”
“上月不是刚选过如雁姑娘嘛!”
“对呀,我的如雁姑娘呢……”
人群中有人惊呼,青楼赚钱的手段果真层出不穷,一次投标竟价,赚得的银两,要抵过半年盏俸不及。
“喂——姓沈的!”
没想到正黏寻帖的沈堰一听扭头就走,任邢蕴如何叫喊也没用。
邢蕴气急,虽猜出□□不离,也不想搭理这人,沈堰走到一半,悻悻回头才觉自己将邢蕴扔在身后,她到底是个女子,倒显得自己小气。
此时已是正午,烈炎顶头,沈堰指了指路边面摊小心开口。
“喂!请你吃饭!”
沈堰指了指所剩无几的纸张,若无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