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整个安槐国都会变得绚烂夺目,辉煌的灯火在夜里灼灼燃烧,通往京城内部的河流也泛起金光粼粼。
夜玄羽一直牵着苏葵的手,几乎一整夜都未放手。两人逛了许久许久,直到苏葵几乎把所有安槐国最有趣的地方都尽数游玩了一遍,两人玩得尽兴了,走得乏了,才移步鹤阳殿。
苏葵躺在寝宫,放空似的望着帐帘,今晚夜玄羽怕是不能回鹤阳殿睡了,就在方才,青俞临时将夜玄羽叫了出去说是陆筱将军有急事传他。
他刚才入殿还未停歇半息,就穿着那走了一天,还未来得及换的衣衫就走了。
走前并未多说什么,就只叮嘱了阮清好好照顾二皇妃这样的字句。
苏葵在夜玄羽走后,总觉得心中变得空落落的,她心中叹气,像伸懒腰般往后侧了个身。
突然一个坚硬的物品磕到她的头,苏葵摸了摸自己被磕到的地方,再起身去看,到底是何物?
结果发现竟是她刚来这安槐国不久的时候,夜玄羽为她买的药糕盒子。
苏葵俯下身子去拿,指尖轻轻将盒子的盖扣打开,啪嗒一声,暗扣弹开。
她翻开盖子,里面的药糕早已在她记起所有的事情之前吃完。现在就是一个空空的盒子,如果不是现在磕到了头,她还真是忘记有这件事了。
苏葵将药糕盒子拿出来,放到一个大的雕花檀木盒中,再将之前夜玄羽为她写的道歉信一起放入这个盒子里,一一保存。
而后才安心上榻,熄灯入眠。
今夜的鹤阳殿,在夜半突然起了一场大风。外面的树枝摇摆不定,被吹得窸窣作响。
倒是屋内的苏葵不知怎么了,像是坠入某种恶魇,眉头紧锁久久不散开。
她脸颊旁已经开始有汗滴垂落,流在两旁,汇成一小股汗流染上枕巾。
忽而,她似是被拉入某种异境。待她睁开双眸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才舒了口气。
“小白烟?”苏葵感到疑惑,不禁脱口而出,待她发现自己不该如此无无礼时,立即将称呼婉转过来,“水月镜使者?”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莫不是...”
苏葵并未刺杀夜玄羽,难道元神就已经回归至水月镜中了吗?
“神女莫慌,这只是我在人界建立于你梦中的一个幻境,支撑不了半息便会消失。”水月镜使者的白烟形态,围绕在苏葵身旁,安抚道。
“我此次前来就是要告诉神女,刺杀魔煞的时机终于快要到来,还请神女将其斩尽。”
“时机?”这么快就要到来了吗?
苏葵在之前做了这么多心理建设,现在心中还是宛如刀绞,不是滋味。
紧接着,幻镜如流沙往下倾泻,画面渐渐支离破碎,它在坍塌。苏葵的梦要碎了,她意识也正在转醒。
“神女,这三界众生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水月镜使者一再交代道,他将所人有的期待都寄予于她一人了。
倏尔,苏葵宛如从死地里突然爬回来,呼吸上下起伏猛烈,心跳得也骤快。
她猛的睁开眼,弹坐起来,捂住自己卓起彼伏的胸口。突然间,殿外一道白光闪过,是外面在下雨。
她试图冷静片刻,可终究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夜玄羽才悠然从门扇外敲门,苏葵是醒着的,听到声音便下榻去开门了。
寝殿外的天光莫名刺眼,苏葵在开门之后就用手遮蔽了光。
夜玄羽见此形态,浅声道:“葵儿,怎么,昨夜打雷下雨可是没休息好。”
苏葵抬眸去看他,脸上挂着疲倦。她拉了拉夜玄羽的衣袖,邀他一起进来,而后轻阖上了门。
“莫不是我昨夜不在,没能陪你,你生我气了?”夜玄羽兀自猜测道。
见苏葵眼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神色瞧上去也比以往看起来无神了许多。
“并未,”苏葵淡淡说道,“我只是因为昨夜雷声太大,吵得我有些难眠罢了。”
“要不,你先再休息一会儿,等早膳备好后,我再来叫你。”夜玄羽观察苏葵道。
“好。”她说话声音很轻,但显得有些无力。
待苏葵休息得差不多了,吃完朝食后,夜玄羽又要出去。
见苏葵还是一副疲倦之感,开口道:“葵儿,今日我要去趟偏郊,我带你一起去散散步,可好?”
苏葵嗯了一声,再点了点头。
——
两人同坐在去往偏郊的马车上,由于路途较为荒远,难免一路上会有些磕磕绊绊,偶尔会有些颠簸。
不过帘外的景色倒是极好的,虽说偏远了些,也不至于到杂草横生的地步。这路上空气清晰,湛蓝的天空上偶有几片浮云飘过,倒是舒心,苏葵心情渐渐通畅。
苏葵将头收回帘内,忽然马车一个不稳,颠了两下。
在苏葵快要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