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窸窸窣窣是守卫侍从的声音,整整齐齐往月葵屋这边走来。
是秋姨娘听消息后来拿人了。
“砰”,门扇被推开,屋内空无一人。
苏葵与晓疏两人已经携重要物品,跑路了。
将军府后院长廊黑漆漆一片,瞧不清路径,苏葵只能凭身体记忆的感觉而走。
倏然,苏葵后脑勺被受到撞击,她只觉后颈好疼,然后当场晕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秋姨娘嗤笑一声,她与月葵暗自斗争多年,很是知道月葵的作风,“来人,将大小姐带走,好好看守。”
“是。”府中侍卫领命道。
明日安槐国就要来将军府接亲了,不得有任何差池。
屋内门窗紧闭,外面也多增加了几位健壮的侍卫整夜守在门外。
苏葵被秋姨娘的人反手绑在床上,晓疏难免也跟着受罪,被喂了迷药,昏睡过去了。
苏葵不知躺了多久,直到外面夜色阑珊,天光渐亮,曦阳的第一缕光拉开夜幕。
她挪了挪头,只觉后颈很疼......
欲用手去扶额时,发现自己是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中又听外面行人,脚步匆匆,然后越来越多,众人好像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聚拢。
最后全都停在了院内,似是发生了什么事。议论半息,哗声渐渐沉下去,周围一片寂静。
忽然听见一声高宣,明明是男子之声却尽显阴柔:“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沈家秋氏庶女妤落,淑慎性成,温良敦厚。为两国交好,远嫁安槐国,即刻启程。”
“钦此。”公公合上金色圣旨,递于秋姨娘手中。
跪于一旁的妤落似是藏着什么心事,目光缭乱,心神不定。
在秋姨娘退回之时,妤落在脚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摆末端。
秋姨娘感受到了微末阻力,眉间轻皱,可面上也还是维持着是喜悦恭敬之色。
在送走宣读圣旨的公公后,两人的计划正式进行。
“娘,欺君之罪,那可是要诛连九族的啊。”妤落神色慌张,凑近秋姨娘小声说着。
秋姨娘握紧妤落的手,柔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此事定能成功,你且先避回里屋。”
苏葵看见三两个人影在屋外晃荡,想来是时候对她动手了。
她在床榻挣扎,奈何手脚束得很紧,口中也被塞了棉布,呼不出声。
腹中空空,也经无力挣扎了。她心中绝望:爹爹......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苏葵头靠榻面,堕落一时,突然一个想法从脑中闪过。
不行,我得在轿中赶路时逃。
“吱嘎”,她的房门被打开,天光倾泻从门缝中透了进来。
秋姨娘带着一些侍女行色匆忙的入内,速速为苏葵梳洗打扮。
妤落母女已经故意将府上大女儿的名字报了上去,印上婚书。
若日后有人问起,也可以说是下人们不小心把妤落与嫡女月葵的名字搞错了。误将月葵的名字印上婚书,事后顶多找个倒霉的下人替罪,反正怎么查也查不到她们头上。
而且木已成舟,谁也不知道送去安槐国的,到底是将军府嫡女还是庶出二女。
静候两息,苏葵已被换好婚服,现下就差入轿去往安槐国了。
这时一位侍女似是有事,推门走了进来,在秋姨娘耳旁私语几句:“二姨娘,安槐国接亲队伍已经到将军府门口了。”
话毕,那人便隐退到一旁,静静候着。
“盖上红盖头,即刻送小姐上轿。”秋姨娘冷冷命令着。
“是。”众人齐声回道,立即上前来扶苏葵。
而在一旁的晓疏也终于转醒,她口中也被塞了棉布。
闷声呼了两声,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哦,对了,你不出声,我还忘记那儿还有个人了。”秋姨娘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儿。
苏葵见不得秋姨娘这番仗势欺人的作风。
在与她擦肩而过之时,苏葵假意摔倒,一脚踩上了秋姨娘的鞋上。
只听她吃痛一声,差点破口大骂道,可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只好默默将这口气咽了回去。
这安槐国的接亲队伍倒是来得紧急,需速速将她送上接亲轿。
“一并将她带走。”秋姨娘心烦道。
外面天气甚佳,天光和煦。倒与今日之景很是不搭。
苏葵在众人的遮遮掩掩下送上接亲轿,而晓疏只得在轿旁侯着,跟紧花轿。
“咚咚”,苏葵叩了两声轿子,晓疏听到,立即走了过来。
苏葵在轿中手与口被困住,说不出话,路途颠簸,头冠发饰被晃动得叮当作响。
晓疏掀开轿帘,从缝隙中窥视苏葵,而后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