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的一对男女主人,那扣凖好比男人的阳器,扣槽好比女人的阴器,两檀扣合在一起,就象两位男女主人,互相交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也离分不开。预示着两位主人百年好合,永不分离。而这佛仙殿,所供奉的那女王,是未出阁的豆蔻女子,冰清玉洁,见不得男子那淫浊之物,所以,没有扣凖倒是应该的。”
李友朋听了将信将疑,反问道:“没有扣凖,怎么把两根檀连在一起?”
老翁笑道:“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你做棺材时是怎么做的?”
李友朋思索着。
老翁又道:“后生,你若有造化,躲过这一劫。来日,当你听到有人唤你到蓬莱仙岛去时,你可随他去也。”说完,用力一推,道:“去吧。”
李友朋猛然惊醒,睁大眼睛四处观望,见自己却在窝棚里,方知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于是长叹一声。低头看到手里确实有一个小红布包,急忙打开来看,见是一个对“八”字形的棺材扣。这种对“八”字扣,是用于非独木板的棺材上,就象锯窝锯盆的扒锯一样,将两块棺材板扒在一起,不使棺材板开缝。因为,做棺材时是不能用水胶粘棺材板的。
李友朋好不奇怪,心想:真不吉利,看来我是真要倒霉了。你这老头,给我这个东西做什么?再说,我一个木匠,能不会做这个东西?于是感慨的道:“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没想到,在梦里也遭人欺负。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竟然用这么个木头块哄我,换走了我一口上好的柏木棺材。这到哪儿说理去?”气愤地将棺材扣摔在小木桌上,盯着他,越想越生气。忽然又想:刚才虽然是做梦,但那位老翁给我的红布包却是真的,莫不是仙人托梦给我?!于是又拿起那个棺材扣反复地看,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但又不甘心。心想:既然是仙人托梦送给我的,那他就一定会有用,但这东西又有什么用哪?于是他又努力地回忆梦中的情景,尤其是那个老翁说的每一句话。忽然他想起来了,那老翁说过:那殿檀也没做错,房檀的扣榫就像男人的阳器,是淫浊之物。佛仙殿供奉的那女王,是未出阁的豆蔻女子,冰清玉洁,见不得男子那淫浊之物。所以佛仙殿没有扣榫是应该的。李友朋想:没有扣榫,怎么把两根檀连接在一起呢?对了,我在梦里也问过这个问题,可这位老翁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我做棺材时是怎么做的。做棺材时是怎么做的哪?李友朋想。突然,他恍然大悟,惊讶地道:“对呀,用对‘八’字扣呀!檀下短了一个扣榫,如果这些檀不出扣榫,而是头顶头对上,不就够长了?然后再用对‘八’字扣把他们连在一起,不仅起到扣榫的作用,而且也正合了仙人讲的这佛仙殿不能有扣榫的教诲。如此一想,不禁感慨道:“真是神灵保佑,给我李友朋指点了迷津,破解了灾难。”李友朋 “扑嗵”一声跪到地上,向着窝棚门外不停地作揖、磕头,道:“感谢神灵,感谢祖师爷……”
李友朋磕罢头,祷告完,心情仍难以平静。他跪在地上,仰天而笑,随即又“呜呜”地哭了起来,真是应了那“喜极而泣”之说。
第二日,上工不久,柳府丞带着两名衙役来到佛仙殿工地。徐总监管见了,赶忙迎上来,拜见了柳府丞,与柳府丞一同直奔李成孝工地。柳府丞忽然看见李友朋还在工地上,猛地一怔,心想:他怎么还没逃命?可心向我报告说,已经将那字条交给他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明白我的意思?但见徐总监管等人都在身旁,也不好问,只能在心里恨恨地骂道:“你这个蠢蛋,在这等死?!”于是没好气地向他喊道:“李成孝哪?”
李友朋停下手里的活,赶忙跑过去,对柳府丞毕恭毕敬地回答到:“回大人话,昨天晚上,李成孝家里捎信来,说他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病得很重,快不行了,临死前想见他一面。他接到信后,就急急忙忙地回家了。”李友朋想:小时候听说书唱戏时,经常听到那些被俘虏了、要被杀头的人求饶时说: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不如我也照此给他编个理由,于是,就这样向柳府丞搪塞。
柳府丞听了气愤地道:“谁让他走的?”
李友朋道:“回大人话,昨天夜里他才接到信,没法向官府告假。我见他急得不行,也怕他回家迟了,见不上他老母亲一面,也就让他走了。我想着今天替他向官府告个假来,可上了工一忙,就给忘了。请大人息怒,都是小民的错,不该替他应承这个事,应该等到今日,让他亲自向官府告了假再走。”
柳府丞听了,心里暗骂道:“你这个蠢货,你被李成孝给骗了。他肯定是因为昨天我和徐总监管三番五次地测量,知道了那批殿檀出了事,借故逃跑了。这下好了!他跑了,你这个工头就彻彻底底地为他背上黑锅了。”不禁为李友朋担心着急起来。同时心里也琢磨着,这事该怎么办?
徐总监管听到李友朋如此说,小声嘟囔道:“什么老母亲病了?怕是畏罪潜逃了吧。”
李友朋也小声回应道:“看总监管说的,又没犯什么法,逃什么?”
徐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