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桥院康王旧宅,是谭布私养死士的地方,这地方除了谭布自己知道,剩下的就是一些心腹。
除了死去的田辽,知道的人并不多。
因为死士的事,曲暖瑶和会也这边,谭布就没顾得上,而是先去处理死士的事。
谭布一走,这里又只剩下曲暖瑶和会也两个人。
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后,各自回去。
谭布看似并没有怎么样,可曲暖瑶知道,这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一遍遍重复以前和会也曾经约定好的话。
被谭布知道两人私会的事,她和会也都已经提前坐好的了预设,就防着这么一天。
她在心里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进屋的时候就没有太注意,更没有看到屋子里的另一道人影。
直到她在床上坐下以后,才惊觉房里多了个人。
这人就坐在那边的桌前,一动不动,黑不溜秋的一影子,一丝声音也没有。
可把她吓住,从床上抄起一个枕头,对着那黑影就砸:“什么人?”
“是我。”那边的黑影发出声音,站起来接住向自己砸过来的枕头。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北桥院了吗?”曲暖瑶已经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从床边站起来。
那边的迟文修一只手拿着枕头,没有回答她的这句话,而是说道:“北桥院的事,拖不了太久,你不能留在这里。”
“你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个。”她上前几步,瞅准了,抢过迟文修手里的枕头,又走回床边坐下,把手里的枕头随便往床上一扔。
做完这一切后,她见迟文修不说话,就笑了一声:“你这样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了。”
她话里的笑很有讽刺的味道,让站在原地的迟文修心里很是不舒服,他道:“谭布虽然认了你,可也并没有把你当回事,他知道你们的事,不会就这样放了你。”
“要你说,我既然敢觊觎他的人,还能没有准备。”
觊觎两个字,曲暖瑶说得轻轻松松,可是在迟文修听来就显得有些刺耳,他也忽然生了些气,觉得是自己多管闲事。
她这样的人,能独自在西厂活到现在,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更何况那个暗影楼的杀手,应该也不会让她出事才是。
在心里这样想着,迟文修越发觉得今晚来得莽撞。
他想再说上两句话,又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可说,便转身就走。
曲暖瑶还等着迟文修说话呢,谁知道他默不作声就走了,走了。
在看着黑影出了房门,她莫名其妙道:“神经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这当什么地方,没礼貌的人。”
迟文修来得快,走得也快,曲暖瑶压根没把他的好意当成真的好意,把门锁了之后,一觉睡到自然醒。
才一开门,就看道到门外一左一右两个一模一样的脸。
这两人曲暖瑶认识,以前闻姜还把这两人专门派来看她,后来就把人撤走。
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了,一看到这两人,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应当也是谭布下的命令。
“好久不见,你们俩最近去哪了。”她笑眯眯问。
那个眼神有点凶的说道:“厂公让我们来服侍少爷。”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你们先去给我打了水,我要洗脸刷牙。”曲暖瑶客气完,便开始差使起两人。
两人当然是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看她,看得也紧。
曲暖瑶走哪跟哪。
这样一来,她就没机会见会也。
好在进出西厂还是很方便的。
谭布并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这是曲暖瑶意料之外的。
她原本以为,谭布怎么样,也会对她小小惩戒一下,可实际上给她送了两个伺候的人以外,什么也没做,连一句责备质问都没有。
不过在这之后,谭布给她派了不少活。
曲暖瑶大半时间都是不在西厂的,不是在摸这家猫,就是在逗那家狗,有一次,她还去摸了一个大臣家里的耗子。
天气转暖,柳枝抽芽,京都的人开始脱去厚重的棉衣,换上轻薄些的小棉衣,曲暖瑶已经快半个月没见会也。
她也不知道会也怎么样,这一天从外面回来,她去找了何海,何海现在也不跟她了,不过两人以前的关系还在。
她就问了会也的情况。
何海去谭布那边也不多,对会也也不清楚,只见了两回,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她和会也的事,除了那晚在场的人,西厂里应该没多少人知道,何海也包括在里面。
不仅不知道,看到曲暖瑶身后跟着两煞神,还当她又得到谭布的重用,羡慕得很。
曲暖瑶懒得解释,就想找别人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