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暖瑶这一觉睡得还挺不错,她是听到有说话声才醒的。
按理说,她被绑了一晚上,又什么都没盖的,这一觉多少是要受些罪,可实际上就是她醒来以后神清气爽,腰不疼,腿不酸。
等她从沙袋上坐起来,脑袋还在想着,怎么会在这里睡一晚上的时候。
就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孩,那个小孩一看到她,啊的一声叫出来,跑开了。
曲暖瑶只来得及喊出一句喂。
不过这孩子走了没一会,带了几个大人过来。
把曲暖瑶和居良都松了绑。
相比较曲暖瑶这一晚睡得不错,居良就惨了,他的一只手腕被割伤,后来又被迟文修给打晕,躺在冰凉的地上一晚上
这一晚他就受了罪,还尿了裤子。
一个人帮他松绑的时候,那个最先发现他们的孩子,就指着居良说:“好臭啊,好骚啊。”
居良是太监,本来比不上正常人,憋不住尿也是正常的,昨晚被那样对待,现在被救了,还被个小孩嫌弃,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说。
要是往常,他会怒气冲冲对着这些人骂,让这些人滚,但今天,他十分的沉默。
等这些人走了之后,他才说:“昨晚的事,你能不告诉厂公吗?”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犹豫中,带着恳求。
曲暖瑶知道他在怕什么,她说;“昨晚我们喝多了睡在外面,我什么也不记得。”她说着看了看居良的那只手腕。
“这只手是我喝多了,玩刀自个割伤的。”居良道。
曲暖瑶点点头:“走吧。”
两人回去的这一路,沉默了很多,确切的说,是居良沉默的很多。
曲暖瑶倒是正常,只是也要装着有心事的样子,跟着一起沉默。
二人在一家医馆门口分开,曲暖瑶先回了西厂。
才进大门,就看到了会也。
会也看着应该是等了有一会了,他就在门口不远处的一颗光秃秃的树下,时不时用脚踢树。
曲暖瑶遥遥叫了一声:“哎!”
会也抬头向她这边看来,对她招了下手。
曲暖瑶走了过去,和他一起往前走着,问他:“等多久了?”
“没多久。”会也道,忽然停下来,用手在曲暖瑶耳朵上摸了下,“怎么有血,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没事。”曲暖瑶摇着头,也用手去摸着会也碰过的耳朵,用指甲盖扣下来一点已经干掉的血块,看着这几块散掉的血块,她忽然想到什么,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
脸上光滑的很,什么也没有。
昨晚她脸上可是被迟文修抹了一脸的血,竟然没了。
难道是他擦的?
她帮她擦脸?
曲暖瑶一下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会也也跟着停下问道。
“......没事,走吧。”曲暖瑶摆手,暂且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第二天谭布下朝回来之后,脸色十分之难看,还当场处死了一个挡路的太监。
曲暖瑶以为是养死士的事被揭了出来,可又等了两天,谭布的脸色还是那样,也没有朝廷的人过来拿人,就猜测可能是皇上在提前做铺垫。
这一天她在出门的时候,遇上正从外面回来的居良,便跟他到了个招呼。
居良看起来情绪不太高,跟她搭了两句话借口有事先走了。
曲暖瑶也没当回事,出了西厂大门,到了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从怀里拿出一张胭脂纸来,抿了两口。
她今天出门特意换了一身新做的衣裳,虽然还是男装,但是衣服颜色要鲜亮多了,再加上她唇上上了色,只要不是眼瞎,就知道她是费了心思的。
女人要打扮,爱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见人。
她今天跟会也约了出来逛街,到了地点后,会也早早就等在哪里。
会也今天也换了一身的衣服,曲暖瑶还闻到他身上熏了香,这香就是谭布屋子里的那味道。
曲暖瑶其实有点不想看会也呆在西厂,就问他什么时候走。
“应该快了。”会也道。
曲暖瑶听出这话里的不确定,她记得会也自己说,当初来西厂,是以为这里面好混,比他在外面当乞丐要好。
可事实上,她是觉得会也肯定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要是以前她也就不管了,可现在她跟会也之间关系都走到这了,要是不管,肯定不稀那个,就想让他早点离开。
“快了,也该有个时间,你这天天在谭布跟前晃,我都怕你把持不住,真成了谭布的人。”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跟那个太监有什么,我又不是有病。”会也被她后面的话惊到,脸上的表情很是难堪。
曲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