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娘亲和外公的坟冢说我是野种,听信杜云卿的许诺可以取代我,这样的蠢人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究竟是谁给了他胆量和野心?
杜云卿,这个言而无信的魔头,正被我踩在脚底下。淡红的唇沿着雪白肌理一路上移,让我尽情享用这上天的杰作。
果然,魔就是魔,诱人堕落,令人沉沦。你若被他牵着鼻子走,就会渐入深渊,越陷越深,直到万劫不复。
我是如此,唐文昭亦是。
不过,我要试试能不能牵动杜云卿这头魔,让他为我所用。
杜云卿的所爱,所欲又在何处呢?他心底的那把钥匙到底是什么?
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杜云卿突然抱着我说以后要将双双和那个沈莫川一同接到暮云宫,让我们阖家团圆。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我告诉他我没有父亲的。我是唐家的家主,多认个爹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
再说我都长这么大了,大家本来也不熟,各自安好吧。
那药王谷的老神医也不怕没人赡养,人家徒子徒孙,侄儿侄女一大堆,强行把他拉到暮云宫,才是叫人骨肉分离。
唉,各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强行让别人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人家也不会感激你。万一改变别人的人生轨迹,那才叫扰乱天命。
不论是我、唐双双、沈莫川,甚至杜铮铮。我们都有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族,自己的亲人朋友,并不需要你这样来照料我们。
然后杜云卿就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头疼。
他这种一厢情愿的掌控欲简直是种痼疾。
他生气,我也跟着生气。
胸闷气短。
我伏在假山石后面吐了一会,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你这丫头别在这里吐啊”,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突然扯住了我,“三夫人点明了要这块地摆花的。”
三夫人?又是谁?唐门的三长老在我出生以前就战死了,没有三长老,自然也不会有三夫人。
不及细想,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再醒来只见自己趴在一旁的石桌上,身上盖着件黑袍。
方才那个老妇人正在一旁埋头清理脏污。
“你醒啦!”她看到我醒了又问道,“你是谁家的丫头瞧着好面生啊。”
“多谢婆婆。我是竹苑的人,不常到这园里走动。”我向她道过谢,正要离去。
“慢着,”她突然冲过来抓住了我的袖子,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丫头,你方才是不是肠胃不舒服,老身家就在前面不远处,你先到那里去歇息会儿喝口热茶,身体要紧。”
“婆婆!”
不容我拒绝,她拉着我往前走,唐门的女人都有功夫在身,这洒扫的妇人步伐也是极快。
“呵呵,你讲话轻声轻气,娇滴滴的倒像是一个人。”
“像谁?”
“家主。”
“……”
“不过家主皮的时候也很皮,不像你这般乖巧。”
“……”
一路上这老妇絮絮叨叨,我才知道那个所谓的三夫人是唐文昭新纳的第三房侍妾。那第二房叫什么,二夫人?那二舅母怎么办?
“唉,要说还是我唐门的姑娘生得水灵。我那傻儿子好像被鬼迷了心窍,他硬说门里的姑娘难伺候,就从外头娶了个回来。这外头的女人那脾气是好,就是半点子功夫不会,当不了差。好不容易给她求了个最轻省的差事,隔三差五要迷路,天黑了都回不了家,可怜老身一把年纪了还要来替她。。。唉,现在还不是要伺候人家。”
“常言道,宁娶大家奴,不要小家女,说得半点不差……”
她叨叨了一会儿自己的儿媳妇,又道:“不过我家蕊娘烧了一手好菜,一会叫你也饱饱口福。”
不是说好了喝热茶吗?怎么又要吃饭了。
两三盏茶的功夫,到了一个极为僻静的小院门口,我立马就想起来这是哪里了。
这家院门口种了两棵很高的枇杷树,到了秋天枇杷熟了,我就会乘着夜色偷偷爬上去。
直到我给院里的男孩带来了灾祸。
这是唐阿虎的家,我只进去过一次,但大家哭得天崩地裂的,所以印象很深。
多年未来,他家里多了一口人,一个面貌清秀的青年妇人正躬身捡着散落一地的枇杷。她看到我们便直起身来,小腹隆起,大约有四五个月了。
可喜可贺。
“娘。”那妇人原本神情舒展,见到老妇便有些怯生生的,“这位是?”
“蕊娘,身子重了要仔细些,这些烂果子等阿虎回来捡好了。饭烧好了吗?家里来客人了。”
她一边吩咐儿媳妇去厨房端菜,一边又拉着我的手神神秘秘道:“来,借一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