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杀了他,就不怕唐无双生气?这好像是她的人吧。”
明明是杜云卿将小甲置于死地,没想到事已至此,他竟然又阴阳怪气起来。
“我妹妹身中异毒一事又是谁传出去的呢?”我伸手拂过少年的眼皮,狰狞的面容即刻变得安详,宛如沉睡,“她历来避居园外,除了身边的人,还能有谁?”
小乙是唐总管的侄孙,只有小甲还有之前那个青娆,都是她从门外所救,来历不明,行事诡异。
我本来还不打算动这个叫小甲的,既是唐双双的人,以后让她自行处置好了。不过此人惯会撒娇弄痴,对我的话处处装傻充愣,继续留着只怕误事。
现在又撞破了我的身份,只叹命该如此了。
“唐门还真是错综复杂。”杜云卿嘲讽道,“妖孽倍出,败相已现。你还不如速速随我回去。”
说到败相已现四个字时,他的语气里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给我照头浇了盆冷水,从头到脚,凉个彻底。
“我是唐家家主,唐门是兴是败,我都是要与它共存亡的。”我冷冷朝他瞥了一眼,坐到妆台前,梳起头来。
“怎么突然变脸了?美人,你笑一笑。”杜云卿蹭到我身边,伸手搂住我的腰,耳鬓厮磨,“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管唐门如何?保你这一生平安如意。”
“那还多谢宫主了。”听了这种话,谁还能笑得出来,没了唐门我还怎么如意?
心里压了块大石,我沉着脸,继续梳理着发丝,可他挨得太近,嘴唇总是贴到我脸上捣乱。
“你这冷着脸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像唐无双。”镜子里的杜云卿看着我们轻轻一笑,揶揄起来,“不过你装成她,一旦叫人看了出来,你又害怕,害怕就要杀人,这还真是麻烦。”
“麻烦也是我的麻烦。”我叹气道,“不劳宫主费心。”
毕竟离开了七年,我现在已经分不清哪些人是敌是友了,身在暗处,反而能看得更明白些。
“只是不知道这么个小厮怎么惹到宫主了,好像是您想要他的命吧。”我低头用梳子去戳那只在怀里肆意妄为的手,奇怪的是,它明明动得不快,却怎么也碰不到。
“小厮?”杜云卿突然冷笑起来,“我记得唐家的小姐,小厮都是可以同床共枕的,更准确的说应该叫男宠才对。”
他的动作越来越不对劲了。
“听不懂宫主在说什么!”我急忙推他,闪躲不及被人抱起,一把按到妆台上。
“那就让你再明白明白!”
铜镜被压在身下,两个人的面容看得分毫毕现,欲心更炽,我死死咬着唇尽量不发出声音。
却被人捏开了下颚,羞耻的声音即刻从口中溢出,充斥着整个房间。
“两张嘴一起叫的感觉,是不是更痛快?”杜云卿不怀好意的笑,贴着我的耳朵暧昧不已。
“都……都被人听到了。”我被牢牢按在镜面上,不得动弹。
“你都找了这么些贴身男宠,还怕这个。”身上的男人恣意狂狷,“我要碰你反倒要偷鸡摸狗的。”
男宠毕竟也是个说法,可你是谁呢?而且我现在是唐双双啊,她再肆无忌惮也不可能把外头的男人叫到自己房里,一旦叫门人起疑,我又如何解释杜云卿的身份。
“我我没跟……他们怎么样?”我吃力地喘息着。
我回来了快一个月,也就小甲有些没规没矩的,并无其他亲昵举动,可见这些所谓的男宠也就是做些端茶倒水,洗衣洒扫的活而也。
“真的没有?”杜云卿骤然停了下来,伏在我身上拭着我额头上的汗,“这你倒不怕被人识破了?”
“有一个是我的人,至于地上那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使劲顶起背上的人,我快被他压扁了,“反正真的没什么。”
“真的吗?”杜云卿将我翻了过来,“你和我保证?”
“保证什么?”我躺在镜子上,看着他脸上粘着发丝,急切的眼神,好笑道,“宫主还想怎么样?”
“你只有我一个人。”杜云卿抚着我的脸,垂散的头发弄得人胸前很痒。
“反正现在还只有你。”我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住,只能撇过脸笑。
“只有现在?”杜云卿扳回我的脸,欲求不满道,“以后,永远都要保证。”
“一具皮囊而已,宫主要不还是看开些?”我眨眨眼睛,抬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这个肉体凡胎,看不开。”杜云卿将手置于我的心脏处,“我说的不仅是身体,还有你的心。我也和你保证了。”
我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受不了这个无穷无尽的需索怪了,他既要这,又要那,贪得无厌。
他就像把火一样要把人烧个一干二净才肯罢休。
“宫主让我想想,毕竟是永远。”我轻轻笑了下,佯作思考道,“毕竟世事无常,说不定宫主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