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南下,因苏应寒身体不好,慢慢走了一日才到药堂。
药堂空置了一年多,生了许多灰,白芷去寻苏应寒的时候,就将阿福放归山林,故而整个药堂十分冷清,他们四人又打扫了一日,才勉强能住人。
苏应寒未做过杂务,挽起袖子帮忙实则添了不少乱,最后被白芷赶到院里晒药材。
苏应寒想起初见白芷那时,他亦曾在院中帮她晒药材,那时的心动仿若就在昨日,他在院中站了许久,阳光打在这个安静的小院里,温暖又安宁。
他们累了两日,终于安顿好各自的房间,苏应寒还睡在当初那间客房,他闻着熟悉的药香,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忍不住起身去敲白芷的门。
白芷开门看到他抱着被子站在门外可怜巴巴得望着她,像无家可归的小狗,有些失笑。
苏应寒又恢复了往日厚脸皮的模样,“阿芷不在旁边我睡不着,我就在你房中打个地铺,保证不打扰到你。”
白芷侧身让他进来,又接过他的被子在床外侧铺上,“你身体还未好,地板寒凉不宜多睡。”
他们二人躺在各自的被窝里,苏应寒望着身侧的白芷,只觉得前些日子的自怨自哀属实浪费。
“阿芷真好看。”
“苏公子不是说秀禾更可爱?”
“啊!”苏应寒有些讪讪的摸着鼻子,“我那时骗你的。”
“但我那时伤心却是真的。”
苏应寒忍不住在被下伸手勾住白芷的小指,小心翼翼道,“对不起……”
白芷掩住他的嘴,“勿需多言。”
他故意气她的时候,自己定然也不好受,所以心疾才会一直反复。
苏应寒握住白芷的手,忍不住盯着白芷的唇,“我可不可以……”
白芷一脸错愕的捂住唇,脸红到耳根。
苏应寒俯身凑近他,低声呢喃,“阿芷……就一下!”
然而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惯会骗人的。
白芷肿着嘴沉沉睡去的时候,心中十分后悔方才放他进来。
来了药堂以后,苏应寒每夜都不再失眠,身体恢复的更快了。
白芷也不看诊,每日都在翻她师父留下的笔记。
苏应寒无聊的时候就陪她一起翻,然而自幼不爱读书的苏三公子根本看不懂,又不舍得离开,在白芷旁边时不时扯扯她的衣袖,摸摸她的头发,每每最后被白芷赶出房间才罢休。
萧若云来药堂的时候,正好看到苏应寒在扫地,萧若云啧啧称奇,苏三公子竟然也有做家务的时候。
苏应寒瞪了他一眼,丢给他一根扫帚,萧若云许久未被苏三公子瞪过了,竟觉得十分怀念,他摇摇头,也跟着开始打扫卫生。
两个大男人扫了半天才坐下来。
“想通了?”
“想通了!”
“这才是我认识苏三。”
他们二人哈哈一笑。
白芷从房里出来,看到萧若云,也十分惊喜。
阿二做饭十分拿手,苏应寒吩咐他今日多备几个菜,又让他买了一坛酒。
三人在院中摆了酒菜,白芷见他们难得有兴致,就允了苏应寒可以喝三杯。
萧若云对苏应寒挤挤眼,苏应寒知他在嘲笑他怕白芷,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萧若云见他又恢复之前的模样,十分开心,他们三人在院中畅聊了许久。
白芷拿纸写下一个药方,道,“我在师父笔记中找到一种浴药方子,可通过药物刺激全身筋脉,佐以针法拓宽筋脉以后,再由内力高手在旁以内力修复,或许会有奇效。但那药物太过刺激,寻常人难忍剧痛,若是一着不慎,就有可能筋脉尽毁。”
萧若云看了苏应寒一眼。
苏应寒又看了白芷一眼。
他这些时日已接受自己再难恢复的事实,但若真的有办法恢复,他怎可能不心动?可是此法风险极大,若是不成,他有可能比现在还不如。
白芷既肯说出来,估计也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她知道他不甘平凡,知道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但她从来不会因为担心,而阻止他做任何事情。
苏应寒点点头,“既有办法,或可一试。”
白芷早猜到他的选择,也不多言,开始为此事计划,修复筋脉至少需耗费两个时辰,萧若云内力尚算深厚,可以支撑,但此时绝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否则很容筋脉逆行前功尽弃。
他们三人商讨了许久,苏家和凌云堡人多口杂,还不如药堂人少隐秘,阿二和阿四能被苏夫人派来保护他们,自然武功不错并且可以信任,由他们二人守住药堂倒可放心。
他们花了几日时间将一切准备妥当,就决定开始治疗。
浴桶里的药果然十分霸道,苏应寒方坐进去,就感觉浑身上下都如被火炙烤一般,疼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