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兰月盈与阿若姑娘上街买菜,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气氛融洽。短短两天时间,两个人性格相投,关系自然亲密起来,无话不谈。
阿若姑娘看着兰月盈穿了自己的粗布衣服,行走间还是掩饰不住的大家闺秀的气质,一举一动还是那么规整。
忽然笑道:“兰姑娘就算是穿一身粗布麻衣,别人一看还是知道你是大家闺秀出身。像我这样乡村长大的野孩子,就算是绫罗绸缎加身,别人一看就知我是什么人。”
兰月盈低头看自己,说道:“没有人天生来便是这样,都是年幼的时候,教习礼仪的妈妈在一边盯着。怎么走路,怎么说话,怎么坐下,都是一点点教出来的。做不好便要挨打,挨得多了才成了这样。”
“挨打?原来那些闺秀小姐也会挨打,我还当你们像话本子里说的,一出生便是家中的宝贝,父母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兰月盈微笑:“越是高门,规矩就越森严。听说表哥小时候调皮,不愿意读书,也因此挨了不少打。”
阿若姑娘听到后,笑容微凝。
两人买完之后,走到方屠户的肉铺。听到方屠户说,明天中午要出城给人送猪肉。
兰月盈心思一动,可以趁此机会,回去找一找香囊,好了解红玉的心事。
正要开口,方青忽然放下割肉的刀,神色严肃,压低声音道:“有人跟着你们两。”
阿若姑娘并不懂武功,平日是做惯了打水劈柴这些事,力气也不小,她毫不害怕,微微转头,果然瞧见了转角处有鬼鬼祟祟的人影。
“肯定有是那群游手好闲的,我才不怕呢,这就去教训他们一顿。”
方青拦住她,面色不容置疑道:“我知道你可以,但还有兰姑娘呢,你照顾好她。你们先往前走,在小巷里多绕两圈,然后直接回去,他们交给我。”
“好。”阿若姑娘转头一看,觉得比起亲自教训他们,还是保护好兰姑娘的安危更重要。
兰月盈看他们两个镇定自若,挽住阿若姑娘,自己也跟着放心了。
“兰姑娘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阿若姑娘安慰她,“这里虽然也有那么几个游手好闲的,但比我们来京都以前住的街道安全多了。”
“那里总会撞上几个喝醉的酒鬼,尤其是喝醉的人更不好惹更难缠。有一次夜里,我听到外面有人不停地拍门,透过门缝一看,是个臭名昭著的醉鬼,总喜欢拦住过往的姑娘调戏。我当时害怕极了,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方青在外做工。眼看门被拍得要散架了,我只好捡起院子里的手臂粗的棍子。”
“门一开,就胡乱往往他身上打,心想我就这样和他拼了。谁知道,那人被我打得哇哇直叫,屁滚尿流地跑了。第二天看见我之后躲得我远远的。”
“从此,我便明白了,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惯了,越害怕他越得意,越会觉得人好欺负。被他欺负过的姑娘便是这样,才让他那么猖狂。的确,女子是生来力气不如男子,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干那些力气活,这样能使得动棍棒,免得叫这种无赖欺负,也可以保护其他的姑娘。”
兰月盈听了她一番话,不由得心生敬佩,同时羡慕起来她有这样的能力。
想到不管是从前在扶阳城见过的那些富家小姐,还是到了京都所见过的高门贵女,说话间总离不开如何穿得好看戴得好看——她们出行身边总是跟着一大圈奴仆,谁能欺负了去?
“阿若姊姊当真是我见过最不同的女子。”兰月盈赞叹。
“啊?什么,兰姑娘你也是啊。面如娇花拂水,腰如柳扶风。我一个女子见了,也难免心生怜惜。”
“可世上多数男子还是贪图美色的人。照阿若姊姊你说,那我就更应该要会如何保护自己,而不是站在其他人身后。”
两人进了小巷,专拣那些复杂的地方,阿若姑娘看起来这这里很熟悉。他们加快脚步,果然身后的人也跟着加快,转弯时看清了,跟在后面的是三个男人。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听见后面有人痛呼出声,不住叫嚷饶命。
“阿青效率就是高,打人也是专往人的痛处打,他们这回可有的受了。那边有他处理,我们两个赶快回去吧。”
阿若姑娘笑着,拉紧兰月盈往回走。
两个人出了复杂的小巷,又恢复了之前轻松的氛围。
兰月盈忽然间想起,阿若姑娘是方青的姊姊,但是她到这里好像并不觉得他们两想姐弟,倒是像两个相依为命,相互照顾的人。
确实从来没见过他们两个相互称呼姐弟。
兰月盈想到便问:“阿若姑娘,方才听你说的,似乎是你和方青是从外地搬来的,并不是京都人?”
“是呀,我和阿青实在安平县遇见的,之前在那里住了一阵,便来了京都。”
“原来你们是安平的,说起来我也是三年前才来的京都,以前是在扶阳,那里离安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