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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月盈看得有趣,脸上也露出笑容,忽然听到谢瑾开口询问:
“你在京都不常出府吗?京都城内比扶阳热闹多了,尤其是逢年过节,街上挂满各式花灯,亮如白昼,各处笑语不断,很是热闹。”
兰月盈手一顿,他提到花灯是在指元宵节,一年之中,只有元宵佳节满街挂满花灯,各个府上的姑娘都会有机会在夜里出门赏灯游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总觉得谢瑾话中有话,兰月盈回想自己在京都的元宵之夜,未曾见到他,稍稍放心。
“是不经常出府。扶阳只是一座小城比不得天子脚下。”
谢瑾听此笑道:“以前在扶阳,你倒是常偷溜出去。现在却安分了,却失了很多乐趣。”
“以前,年纪小不不懂事,肆意妄为,做了不少莽撞的事情。”兰月盈不动声色,悄悄地将那些话都挡回去。
“原来是这样,等会儿去了丰乐酒楼,你可要好好尝尝他们家的招牌菜。”谢瑾看起来就像是想到以前,顺口便说了出来,才不是话里有话,才不是暗示以前。
他开始以进为退,有时候故意靠近一点儿,在察觉时又悄然退回去,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两个人在京都最大酒楼,丰乐楼二楼包厢坐定,谢瑾依言,点了一大桌的招牌菜。
店小二听了,再三向他们确认是两个人要点这样多的东西。
用餐时,谢瑾不主动开口,兰月盈也不会主动与他说话。
兰月盈的的位置正对外面的窗户,抬首又看见那对母子的身影。刚刚在马车上她看了好一会儿,现在一瞧,立马认出来。
妇人抱着孩子进了家布料铺子,在里面低头挑选,转了一圈后,又出来了。到门口时,瞧见街道上来了马车,那妇人便站住停下来,抬起头往天上看了一眼。
就这一抬首,兰月盈便认出,这不正是她从前的手帕之交赵楚儿还能是谁?
两人在扶阳城关系亲密,亲如姐妹,相互倾诉心事。兰月盈对赵楚儿讲自己要撩拨的那个书呆子,赵楚儿对兰月盈讲自家继母又干了什么惹人讨厌的事情。
有一天,赵楚儿忽然间满脸泪痕地跑来,说自己的继母要把她嫁给一个比她还大十岁的老男人。
兰月盈先安慰她,让她平静下来,再好好想想这件事还会有什么转机,先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谁知,赵楚儿听了又哭道:“没有办法,已经定下婚期,就在下个月月底。”
“这是为何?”兰月盈惊讶道。
“我……”赵楚儿半天没能说出来。
兰月盈也不着急着询问,想到她平日里与苛待她的继母斗智斗勇,毕竟姜是老的辣,说不定是继母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她难以启齿,便没有追问。
后来,兰月盈的兄长又遇见了两件棘手的事情,府上鸡飞狗跳了一阵,才安宁下来。
谁知那天之后,足足有一个月赵楚儿再没来找过她,眼看就要到了婚期,兰月盈知道赵楚儿肯定不会向继母妥协,于是派人去赵府上询问,这才知赵楚儿居然逃跑了。
兰月盈听了顿时后悔不已。
她们二人自那一面之后,再没见过,甚至连书信也不曾有过。赵楚儿逃走后,再无音讯,她一个女子也不知会遇见什么事情。孤身在外,如何自保不说,据说她离开时身上什么也带,要如何生活。
谁能想到,三年之后,在与扶阳城相隔百里的京都,她居然又看见了赵楚儿。
此时赵楚儿守着妇人发髻,怀里抱着孩子。
兰月盈站起身后,立刻跑到窗边,想再看清楚。
街道上,一队士兵走过,接着好几人骑高头大马,将兰月盈想看的人挡得严严实实。她急切不已,生怕自己的失散多年的手帕之交又不见了。
那队伍真是没完没了,最后面居然还跟有一辆马车。
马车刚刚驶过,见那妇人抱着孩子已经转身要走,兰月盈很不得站在这儿大喊她的名字。可是街道喧哗,她在这儿喊得声音再怎么大,街道对面的人也听不见。
是了,现在跑下去追,说不定还有机会。
兰月盈猛地转身,却猝不及防扑到某人怀中,撞得人鼻子一酸。
“这是怎么了?”谢瑾面色幽深,盯着她脸上焦急的神色,关心地问。
余光看见那背影已经看不见了,兰月盈更加着急起来,道:“我方才瞧见一人,似是故人,我得去看看。”
“故人?”谢瑾听到这二字,不由得询问出声,语气冷硬起来:“什么故人,叫你这样迫不及待?”
在耽搁下去,兰月盈怕到时候出去便找不见人了,匆匆回应:“她不见了,等会儿在和你说!”
说着便推开谢瑾,出门下楼去。
兰月盈一路匆匆,差点儿在楼梯上撞到人,这样跑下去还是迟了。因为对面街道铺子旁边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