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那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山洞右前方靠墙位置,豁然躺着一具森森白骨。
看上去那并不是一架完整的骨架,零碎的散落在地面,只那一个骷髅头横在中间,结构明显,眼眶空洞,直勾勾地向人群的方向看来。
众人被看的直冒冷汗,人群中有胆小的人,尖叫了一声便连忙往洞口奔去,踉踉跄跄险些栽个跟头,像是后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追着他。
一时间,洞里只剩下程砚,村长,还有几个吓软了腿没跑走的人。
程砚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似是刚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欺骗了,愤怒无比,“村长,这就是你当初信誓旦旦跟我保证的宝山的灵性?”
“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程砚急得跳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听村长解释,一秒也不想多待,拂袖而去。
看着程砚离去的背影,村长只觉心都被剜了似的痛,可不,一大笔银子,怎么到嘴还飞走了呢?
他回头瞅了眼那几个汉子,心里也纳闷的紧,厉色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吗?”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洞内安静的紧,隐隐的能听见风从石缝中穿过的呜呜声。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露着无措,又急着表忠心。
“村长,当时真处理好了!”
“老李看着的,我们几个把老许拖到那后山坟堆里埋了的!”
“是啊是啊,真埋了的!还做了标记呢!”
剩余几个人忙不迭点着头,应和着。
当年那事发生以后,他们怕别人看出什么端倪,对外称老许感染了急病,连夜在后山坟堆旁草草挖了坑埋了。
这具尸骨,绝不可能是老许的!
除非闹鬼了!
想到这儿,他们不约而同地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莫不是...真闹鬼了?
村长一看他们的表情便知他们在害怕什么,他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嘁”了一声。
他平生,对这些东西最为不屑。
什么神神鬼鬼,都不如钱和权来的实在。
说得也是,人若是有害怕的东西,便会常怀敬畏之心。
若是一个人什么不都怕,那他本身便就是个可怕的存在。
“行了行了。”他摆摆手,没好气的说。
“你们在原地等着罢。我去找找那小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他们丝毫没注意到,山洞拐角暗处,有两个人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许溪云拳头捏得紧紧的,刚刚听到他们说爹爹就埋在那后山,她险些冲出去找这些人算账!
还是程砚眼疾手快拦住了她,示意她冷静。
这会听见村长要出去找他,程砚打了个手势,让她在原地呆着别动,自己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山洞。
待村长出来,看到的还是程砚一副气冲冲的模样。
他赔上一副笑脸,哈着腰走到程砚面前。
“石大人,小人刚刚和他们都确认过了,这座山,是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有损灵运的事!”
“这是大事,我们怎么敢欺骗您呢?”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银锭悄悄地往程砚手里塞。
察觉到他的动作,程砚瞥眼看了一眼,表面上风轻云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暗暗把银锭往怀里藏了藏。
看见程砚收下了银子,村长的心放下了些,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开怀了。
“村长这意思,是有人听说了朝廷要收了这宝山,特地来陷害?”
程砚语气松快,句尾微微上扬,给村长又递了个台阶。
“正是正是!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慧眼如炬!”
“既如此,那我们再往里走走罢!”
说着,程砚又抬脚往那山洞走去,村长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连忙也跟了上去。
这短短一会儿工夫,留在山洞里的几人可谓是站如针毡。
他们既担心这个插曲影响了程砚的计划,后面不给钱了是小,一怒之下收回之前的银子可怎么办。
那些钱村长给他们几个分了分,早就挥霍完了。
另一方面,这件事他们也怕当年的事暴露,毕竟谁也不想背上“杀人”的罪名。
可这会见村长又将程砚带了进来,几个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暗道此事尚且还有回寰余地。
至于这具白骨到底是谁的,其实他们也不是很在意。
一行人又重新打了招呼,寒暄客套了番,接着往山洞更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山洞的氧气越稀薄,也愈发阴森冷清。
火把的焰火开始忽明忽暗起来,一闪一闪的,几人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