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昏暗的天空一阵阵闷雷响过,犹如战车碾压过境,席卷了整个天空,引发出一道道骇人的声音。
傅执猛然拔出宝剑,寒光一闪,剑尖瞬间出现在傅观海的面前,傅执的身法极快,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无法看清,凌厉的剑气有着逼人的压迫感。
傅观海稍稍挑眉,惊讶一划而过,他一直以为傅执文不成,武不就,现在看来,傅执多年来一直藏拙,死死伪装自己。
傅观海振臂一挥,一股浩大雄厚的力量轰然而出,巧妙得化解了傅执凌厉的剑式。
傅执扑了个空,他双目通红,恶狠狠道:“叔叔是看不起我吗,为什么不出剑。”
傅观海毫无波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强,没有让我出剑的资格。”
那抹嘲讽的笑深深刺痛了傅执的双眼,
傅执只觉恨意上头,他目眦欲裂,持着剑,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那一厢,满地狼藉,上好的青花瓷瓶早已四分五裂,檀木椅子已经被砍的不成样子,屋中随处可见打斗痕迹。
俞不晚与黑衣人都喘着粗气,可见双方战斗之激烈。
黑衣人将喉咙中的血水咽下去,死死盯着俞不晚,声音冰冷而恶毒:“你做了什么,居然可以撑到现在。”
俞不晚的额头早已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滴滴滚落,打湿了肩头的一闪,她只觉得力气在快速流逝,左手止不住的颤抖,她用剑死死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它倒下。
她摸到了怀中的瓷瓶,手指不住的摩擦,感受着温暖的气息。
三日前,苏木听完俞不晚的要求,张大嘴巴,坚定的说道:“没有。”
俞不晚看着他心虚的模样,四处飘忽不定的眼神,便知道必然有解决之法。
苏木垂下头,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嘟囔着:“短时间并且大幅度挺升够功力的法子,有倒是有,只是此法凶险,要是让小师叔知道了,肯定要责骂我的。”
俞不晚笑得一脸无害,她红唇轻启,眼神真挚:“我保证,不告诉宋言一,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用得。”
苏木犹豫了半响,从药箱里挑捡了半天,将瓷瓶递给了俞不晚,他吞吞吐吐道:“这是浑元丹,一共三颗,短时间内可以将内里提高至十倍,只是,用完之后,对整个人的副作用也极大。”
“如果你用完,一定尽快在半个时辰内找我们,为你医治。”苏木神色认真的叮嘱道。
俞不晚当时言笑晏晏地答应了。
俞不晚攥紧了手中的瓷瓶,还有最后一粒药丸,看着还有还手之力的黑衣人,俞不晚心一横,将最后一粒丹药吃了下去。
黑暗中,俞不晚的双目灿如星辰,她高声喊道:“再来!”
灵堂之上,火烛摇晃,映照着刀光剑影。
傅执最终逼傅观海出剑,两人之间的对决,战况十分激烈,两人身形极快,或守或攻,剑法如流水般连贯流畅,剑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傅执抓住机会,剑势迅猛,犹如雷霆劈空,想对手猛烈劈去,出乎意料,剑尖直愣愣地刺进了傅观海的胸膛,鲜血顷刻间染红了衣裳,傅观海摹的喷出一口鲜血。
傅执完全愣住了,惊愕之情在体内汹涌澎湃,他的眼睛睁的极大,透漏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喃喃道:“你为什么不躲。”
一直在远处观战的梁伯,此时再也按耐不住,他大呼地护在傅观海面前,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傅执。
“哈哈哈哈哈。”
傅观海此时却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如同洪钟,这是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又重现如此狂放不羁的模样,一抹殷红的鲜血从他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傅执平静了下来,问道:“为什么。”
傅观海第一次用欣慰的眼神看了傅执,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傅执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他既有隐忍,也有狠辣。
岳山派后继有人了。
傅观海并未说话,只是喟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傅执紧紧攥住手中的剑,指向不发一言的傅观海,他紧绷着身子,面无表情的说着:“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到底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清明悦耳的声音自他的身后传来。
远处一条修长的身影渐渐明晰,一身白衣胜雪,只是裙摆处有着殷红点点,眉眼精致如画,她手握宝剑,泰然步来,虽是柔韧,却蕴含着恣意与潇洒。
看清楚来人之后,傅执有些吃惊,他哑然道:“怎么是你,你不应该—”
俞不晚得意的挑挑眉毛,眼睛含笑:“应该怎么样,被黑衣人打伤,然后伪造成我与傅掌门双双战死的样子吗。”
傅执被挑明心事,黑漆漆的眼珠就这么盯着俞不晚,带着冰冷的意味。
一旁的梁伯一头雾水,疑惑道:“这,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