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的微风夹杂着丝丝的寒意,若有似无的包裹着二人,俞不晚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俞不晚被宋言一虚虚地抱在怀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她的鼻息间,全被他的气息所占据,密密麻麻地包裹住她,将她与世界相隔开。
细软浓密的黑发被风吹起,像调皮的小猫,轻轻挠着宋言一的下巴,他的喉结随之动了动,却没有躲避。
那一刻,俞不晚觉得心中的那缕线越来越明晰,离她越来越近,似乎马上就能抓住。
可是她的脑袋却感觉昏昏沉沉,如坠云雾,难怪之前小二神情认真再三叮嘱,说这定北城的酒极为刚烈,后劲十足,定要少饮,起初尝起来,她还笑话小二大放厥词,没成想,现在自己闹了笑话。
俞不晚使劲摇摇脑袋,企图保持理智,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可惜在他人眼中,只是更加欲盖祢彰。
宋言一只觉得心跳的碰碰快,怎么压也压不住。
怀中的少女俏脸晕红,微嘟着红唇,醉醺醺的笑容挂在嘴角,眼神其实早已是朦胧一片。
难得平日里坚强不服输的她,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俞不晚感到疑惑,她竭力保持脑中的理智,睁大眼睛问道:“言一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少年双眸漆黑如墨,遮掩住了内心翻滚的情绪,他用自认为最镇定的语气,道:“不是答应过你,要与你一同闯荡江湖,要守诺。”
俞不晚听到这个,心中情绪复杂,只觉得听到了这个答案,莫名觉得不开心,她不死心问道:“只是这样?”
沧海桑田,人心易变,诺言这种东西,只是在许下的那一刻是最为真挚的,经过时光的洗礼,只不过是自己年少真心的见证罢了。
宋言一低下头,俞不晚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暗,看不清他的模样,她想竭力睁大双目,看清宋言一的表情,可是,终究昏昏睡去。
沉默了良久,宋言一低低的声音响起:“也…也不全是如此。”
“我。”他心潮澎湃,思绪万千,终于鼓起勇气,猛地抬头,张开了嘴,想将心中想了万千次的话语脱口而出。
可是,怀中的少女已经安然睡去,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宋言一有些愣怔,眼神充满着懊恼,最终化为苦涩,叹了一口气,终是无可奈何的叹息,叹自己的胆小怯懦。
晚风吹拂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让人感受到了几分凉意。
宋言一发愣,他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如何下去啊。
天逐渐亮起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的透过窗户,渲染成温柔的金色,温暖而又充满朝气。
苏木推开门,伸了个懒腰,昨天只记得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让苏木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极为舒服。
他刚走了几步,就看见柳圆圆鬼鬼祟祟得在俞不晚的房门口逛来逛去,眼神飘忽不定。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趁柳圆圆不备,做了个鬼脸,吓得柳圆圆一跳,柳圆圆花枝乱颤地嗔道:“大清早吓死人啊小胖子。”
苏木一脸正气昂然:“谁叫你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准备偷摸干什么坏事。”
一说道这个,柳圆圆也顾不得怪他,她柳眉微挑,神神秘秘地向他招手,像极了一只偷藏粮食的小仓鼠。
她附在苏木耳边小声说道:“俞不晚和宋言一,天快亮了,两个人才一起回来的。”
“什么!”苏木大惊失色,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柳圆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小声点,不要吵他们!”
她眼神微眯,语气带上了威胁:“懂了吗?”
苏木乖巧的点点头。
一行人在定北城休整了几天,由宋言一拍板决定,准备出发前去鸣溪城。
都道鸣溪城依水而建,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更重要的是,鸣溪城以经商闻名,那里人员络绎不绝,互通往来,经商贸易,极为繁华,有着北方最为齐全的草药,是为俞不晚治疗右手最合适的地方。
俞不晚坐在马车中,总觉得今日苏木和柳圆圆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她转头看向他们俩时,就只见他二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仿佛世事与他们无关;当她转回头去,余光就见他二人窃窃私语,时不时的盯着她。
尤其是她与宋言一在一起说话时,这二人的眼神更为热切。
甚至更为奇怪的是,苏木居然抛下他的小师叔,去和柳圆圆共乘一车去了。
俞不晚心中甚是迷惑不解,她转头,看了看身侧正在闭目养神的宋言一,问道:“他俩这是什么情况?背着我们说什么呢。”
宋言一昨晚抱着醉过去的俞不晚是进退两难,终是无奈之下,将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二人就这么头靠在一起将就了一整夜。
即使是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