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爆发前所未有的混乱,所有人四处逃窜,想要躲过与自己容貌差不多的怪物。不知道它们为何而来,但画展发生的种种早有听闻,所有人顿时慌乱。】
【餐椅倒塌,红酒滚到脚边裂开,涌现的汁水混合伪人的伤口,那是慌乱的人群踩踏而出。】
【明明舞会有出口,所有人都无法正确找到出去的门路,像是迷路的蚂蚁四处寻找回家的路,他们怀揣着恐慌大叫。】
【无法下去,也无法通过窗口逃脱。】
奥温琳的伪人被她这么踩了一脚,顿时喷出一瓶红酒的量,在柯淮的思索下,伪人很快扁了化为二维平面,不再动弹。
不知从何而来的荧光绿颜料被她倒在伪人身上,发出滋滋叫声,伪人所伪装的影子松开钳住的触手,悻悻退回原位,同时去除的油画恢复了原样,空白消失。
而荧光颜料便是235号,也不知从哪里掏出,反正柯淮并没有发现多余颜料。
眼前这一幕,柯淮必须要去找梵高,“请恕我先失陪。”
“要不,”奥温琳踩过伪人,“一起?”
反正她是守密人。
“走吧。”
柯淮记得梵高正在临摹画作,不知道发现异常没有。
被惦记的梵高不喜欢参加社交,换了身衣服沉浸在油画世界中,他本来是看画展学习,现在到了躲在角落,没有要求柯淮跟自己一起走。
来到诺亚宫是最正确的决定,梵高脑中充斥难以言喻的激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绘画。
向服务员要了画板与画笔,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他不把别人认为他怪异放在眼中,那些都是背景的虚幻,他已经坠入自我的乐园。
强有力的笔触透露顽强的生命力,在不断涂改中,他越来越疯狂沉溺,以至于众人的尖叫当作欢呼,震动地板是跳舞的余威,以为舞会就是如此。
唯独露出一双白眼的影子想要接触宿主,被热烈的画笔烫到,最后退回警戒线,回归原位,却依旧惦记自由,恶意想这些破画应该扔掉,包括手上未开始的画作。
因为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欣赏这些“废物”。
“废物”不被收集,垃圾桶是最终归属,人群不解的目光打压脊梁,苦苦支撑的信念不被理解,就连亲人漠视,绘画上毫无成就。
热情诞生又不断浇灭,现实反复打压凹显灵魂的伤痛,漩涡中挣扎,精神与现实完全割裂,无法匹配。
就像梵高在家抬不起头。
现实世界中沉默。
妹妹指责他害死了父亲,母亲对他漠视,兄弟姐妹中唯独提奥亲近他,可他只能蜷缩在角落,挥舞名为“执着”的火烛,独自在悬崖窥探前路。
似乎是影子剧烈的情绪影响到梵高,他不知怎么被拉扯回现实,这种冲击迫使他停下画笔,积郁凝聚在胸膛,忽然喘不上气。
灵魂与躯体开始分开,巨大落差感让他迷茫发愣,他说不清这种感觉,他只知道当他挠动手臂时,他并不感觉到身体是他自己的。
那是解离,它成为了影子的手下,开始侵入梵高大脑。
看似无浪的海面下,实则早已波涛汹涌。
“文森特!”漆雕檀推开发愣的梵高。
两人撞到墙面,所幸冲击力不强。
回归现实的梵高猛然发现舞会已经一团乱麻,原先的位置有黑色人体占有,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是什么……?”
梵高看到黑色人体的指甲沾上血迹,突然清醒有人推开他了,劫后余生的后怕爬上后背,他几乎无法站起,这是他第一次撞见生死之事。
既然任务中有梵高,不用调查员搅和,梵高也会进入油画世界,遭遇如此,而漆雕檀必须保全他,“还起得来吗?”
梵高死死抓住画板,摇头。
漆雕檀拉起他远离此处。
梵高目光没有远离黑色人体,他隐约记得在绘画时有道黑影在晃动,没多注意,以为是别人的影子,现在一看,十分瘆人。
他看着舞会慌乱,黑色人体行动缓慢,与对那些吓得无神的人面对面,确认什么?还是吸取灵魂?任何鬼怪神灵的故事从他脑中闪过。
猜不透这些东西的意图,与从画中出现的人相比,黑色人体更加诡异,它们身高目测一米九,在面对人类时身高却逐渐变成对面的高度。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还是想知道这是什么,这很重要。
奥温琳给他解答了,“伪人。”
“235号颜料用吗?”漆雕檀先发问。
奥温琳给她几条。
她快接过时,奥温琳收回来了。
漆雕檀:“?”
“要还的,”奥温琳面不改色,“我穷,我就只要这几条。”
漆雕檀重新打量这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