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上方狙击枪瞄准下方零散的人影,隔膜覆盖在手持狙击枪的女孩减少蒸发,腐烂花瓣滋滋作响,胳膊肘贴上炙热地板皮肉黏糊,她却感觉不到痛感,继续跟踪人影。
伤横累累的膝盖熬不住炭烤,它发出咆哮,与此同时手指扣动扳机,一下子穿透一人脑门,脑门深洞赫然出现在几人眼前。
刚放松警惕就被人狙击,惊吓与恐惧直冲天灵盖,如此明目张胆恐怕不怕事,这种情况最不好,但他们可是三星调查员,很快便恢复冷静。
归箐止知道这群同行不好杀,激起警惕代表她不能继续射杀,都是三星同行,大家的底牌各种各样,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出手。
狙击手不应该暴露,能阴人就阴人,这是她处事原则。
“走了吗?”柳维蘑菇蹲,“我要死了。”
她撇了一眼柳维,她脸上红晕遍布,快要中暑了,却说其他:“他们走了。”
柳维抿嘴唇,眼神飘忽。
“说。”她皱眉。
柳维盯着比自己小很多的女童,肃杀阴冷充斥脸庞,眼眉中毫无惧意,调整狙击枪杀人十分熟练,犹如阎王在世。
她想起刚刚玫瑰花海那一幕,说来奇怪,她记这种东西尤为清晰。
“就是,就是……”柳维感觉不太好,还是硬着头皮说出,“爸爸是女的,妈妈是男的……”
“那么你——又什么东西?”
归箐止面瘫:“?”
她很快意识到话中含义,对于问的什么东西一律表示“我不东西”,很快反应过来她在骂自己。心中转头骂起那两个天杀同行,肯定是他们教了柳维,不然小脑瓜子看着就不太聪明怎么可能说出这一番话。
“想要活着,闭上你的嘴巴。”她收好狙击枪,懒得解释。
归箐止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往往下面丢东西,搁在平常高低得判成高空抛物,这刚哈符合她的心得,最好砸死,砸死就不用费劲了。
这一劳永逸的办法,她简直是个天才!
狙击枪在女童身上嗖的一声不见,倒数三秒后,示意柳维跟上自己,柳维挠头顺着她的意图。
她们被传送到大楼五层,差点就卡死在墙里。一路上柳维不安静,整天戳抢戳密码锁,还跟归箐止表示自己想买衣服,身上这件破了。
归箐止哪里管她,直说破了就破了,在说大家都一个样。
柳维不说话,眼神幽幽,使用盯人大发一直盯到现在。
归箐止拉柳维跳下楼,看着柳维不断放大的瞳孔中说,“赌不赌?赌我下去把他们杀的速度快,还是赌他们搬救援的速度更快?”
“有什么区别吗?”柳维闷闷说。
这意思其实是跟她有什么关系,但她没直说。
“有,”归箐止挑开凌乱的头发,却很明白,“如果赌赢了,就带你买衣服……”
柳维星星眼。
“——你赌输了,换买衣服的事情就别提了,你还得帮我扒尸体。”
柳维垮脸。
归箐止心底有个猜想,暂时放在一旁,她没有柯淮如此奸商、漆雕檀如此黑心,可压榨的心按耐不住,即便对方看起来是个弱智,她依旧秉持着人道主义当作正常人来压榨。
她的胸口隐隐痛了一下,以为是良心谴责,低头一看是空调外机堆攒的石子冲击。
“……”
柳维回答:“好吧,我赌他们搬运救援的速度更快”
“为什么?”
“点兵点将点出来的。”柳维扬起无辜脸。
“……”归箐止单走一个6。
归箐止带着柳维像猴子一样飞来飞去,最终在三楼的窗口见到棚子,大棚下方四周人来人往,很少人抬头看他们从高楼坠下,有也是十分冷漠。
这里是第三大道,几栋大厦中部形成的空间恰好能阻断大部分的阳光,在零点与十二点太阳直射时众人默契关门,其余时间十分活跃。
防空洞距离第三大道十分近,从他们在的高楼靠近阴影走就可以见到热闹非凡的交易所,嘈杂声同枪声互相掩盖,即便是尸体乱扔只会惹人看一眼。
肮脏臭乱形容这条街最合适不过,店铺以及街道喷上浓重的香水,尤其是垃圾堆,嚣张的玫瑰花此刻沦为香料供应着,生命以抽取的形式为人类掩盖臭水的味道。
与欧洲中世纪的香水风靡有些相同,无论如何这股浓烈影响嗅觉的香水冲击调查员们,无人能适应,基本都被熏到脑子晕。
棚子下方卖瓜,两人成功跳入棚子砸碎,迎着店主怒火的眼神,店主甚至掏出光枪,周围人也没持有枪如何。
归箐止趁机看了一眼曝尸荒地有四人,看来她的确砸死了。
她赢了。
“弱不是,喂……”差点叫出弱智了,归箐止拉住她衣领,“你输了,赌注记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