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伤养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照顾姬玉茗,从做饭送点心,到缝缝补补浆洗衣服,久了姬玉茗也有些不好意思。
姬玉茗看着被灶烟呛得直咳嗽的阿依慕,有些不忍心:“你的身子也是刚好,还是别做这些了。”
“阿玉,你就让我做吧,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好了。”
“救你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阿依慕有些难为情:“其实我是有事情求你,这些天我看你和那个世子关系不一般,可不可以把我送回狐胡族,我阿妈和幼弟还在族中,我想和他们团聚。”
“也好,不过这段时间战事吃紧,等有了好转,我定想办法让你们团聚。”
阿依慕满脸感激,眼里泪水打转,看她这样子,姬玉茗有些心疼,就抱了抱她,这一举动反倒让阿依慕一愣。
“我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我若是能帮到你,也一定不会让你遭受与至亲分离的苦楚。”
阿依慕闻言,心里的防线彻底被击碎,不住声的抽泣,姬玉茗用手轻抚阿依慕的脊背,此刻这样安抚的语气软绵绵的,让人无比依赖。
娉婷大老远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阿依慕好像是哭了,不住地抽泣,娉婷走到跟前,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你们两个大白天就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真的是没事情做了吗?”
“娉婷,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我来做监工,看看你的木鸟做得怎么样了。”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阿玉身体刚好,整日都要雕刻那些木鸟,那些木鸟很重要吗?”
“异族女人,我劝你,不该问的别问,免得惹上杀身之祸。”娉婷言语中是满满的不耐烦和警告。
阿依慕低下头不敢出声,委屈巴巴的看着姬玉茗,姬玉茗示意她先离开。
等阿依慕走了走一段距离,娉婷才开口:“也就是你会相信她的眼泪,满脸的算计样子。”
“她不过是想和家人团聚而已,你对她别太凶。”
“你看你看!我就说,她肯定是对你有所求!她和楚千凝都是一样的女人,靠眼泪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平生最讨厌这种矫揉造作,内心城府极深的人!”
“楚千凝?是谁?”
“还不是世子心心念念......”娉婷话说一半,感觉不太对,就没在继续说下去。
是,他的心上人。
“哎呀,你管她是谁,如今她是烦不到咱们,快带我去看看你做的木鸟。”
“好。”
娉婷看着摆了一桌子的木鸟,沉思了好久:“嗯......恕我眼拙,这都是什么鸟?”
“啊......我也不知道,随意刻的,不过效果都一样,时间紧,就将就一下吧。”
娉婷有些无奈:“好吧,带着你的丑东西,我们去找世子吧。”
姬玉茗收拾好就和娉婷一起去找江浔之,每次姬玉茗进江浔之的营帐,都能看到他认真端坐在桌案前,时而眉头紧蹙,时而眼角带笑。
这次江浔之站在地图前,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世子。”娉婷一如既往的向江浔之行礼,姬玉茗看着娉婷行礼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前在千机门懒散惯了,从来不会行礼,而自己如今也从来没给江浔之行过礼,就想学着娉婷的样子,可是手怎么都摆弄不好,一时间有些懊恼。
江浔之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姬玉茗跟前,用手轻抬了一下姬玉茗的手肘:“日后也不必行礼了,随意就好。”
随后又免了娉婷的礼,姬玉茗这才回过神:“我的偃甲木鸟做好了,一部分我在里面放上了火石,另一部分我放的火油,算好路程和时间一起投放,就会万无一失,就是我做的太丑了,我怕他们会发现。”
“这个简单,全涂成黑的不就好了,都是乌鸦!谁会分得清!”
“娉婷的办法好,可以试试。”江浔之点了点头。
“好,我回去改一下。”
“不必,娉婷你办吧,姬姑娘你留下来。”
娉婷拿着那些木鸟,临走用手肘轻推了一下姬玉茗,偷笑离开。
“世子还有事?”
“教你作画。”
江浔之坐到座位上,示意姬玉茗到他身边来。
姬玉茗近距离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抬画笔又缓缓在纸上,轻柔地描绘着,一笔一笔,很专注又小心翼翼。
“起笔,止笔都要用力,力腕挺直,中间气不可断,住笔不要轻挑。用笔时力轻则浮,力重则饨,疾运则滑,徐运则滞,偏用则薄,正用则过于刻板。要做到曲行如弓,直行如尺。另外还要注意用墨,墨可分作墨、淡墨、浓墨、极淡墨和焦墨五墨,用墨要整体,一般讲究的是“浓破淡”,不过初学而已,慢慢来。”江浔之边说边做示范,慢慢的纸上就展现出来一只活灵活现的黄鹂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