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也顾不上那么多,扬起缰绳,掌握方向,径直往城内奔去。
陆海赶忙从车厢中爬出,与匪徒扭打在一起。匪徒身子虽瘦削,力气倒大得很,陆海根本无法将他拿住,反而几次差点被摔倒马下。
陆遐征也试图来帮他父亲,不过车马颠簸,站稳已是不易,何况制服悍匪。
就这么来回纠缠几遭,马车已然进入城中,离几方交锋战场仅有几十米远。
陆海见状不妙,急中生智,大喊道:“荫儿,遐征,快点从马车上跳下!”
陆遐征母子二人心领神会,拨开垂帘,先是陆遐征一跃而下,既后柳荫也飞出车外。
陆海见二人已离开马车,自己也不再与匪徒争斗,纵身跳出车外。
匪徒本意就是劫持马车驰往战场,并非害陆海一家性命,见他们跳下车去,反倒轻松起来,又给马儿来了一绳,速度骤然加快,往御林军中冲将奔袭。
陆海顾不上摔得到处是血,膝盖淤青一片,急忙拖起蹒跚脚步,一瘸一拐去寻妻儿。
只见柳荫、陆遐征瘫坐在街边屋檐下,悲啼泣哭。他见状便知,几人腿脚皆受轻伤,站立都实属不易,短时间内怕是难以逃离此地了。
处处门窗紧逼,一家人无处容身,又因离战场过近,几双断腿想要逃跑简直是天方夜谭。
只得找到僻静角落,找些粗衣麻布伪装一番,在暗处观望战事进展,再看后续如何逃脱。
距离神树千余米处,激战正酣。骆将军一登场,就斩了三人,大煞来犯者威风,但匪帮也非等闲之辈。
那位看似匪帮首领之人,伸手一挥,匪帮百人立马分成四队,每队二十余人,一队直奔骆霜翎,将其层层围住,一队前去与御林军迎战,一队绕开障碍,直奔神树而去。一队围点打援,见哪队势头受阻,便支援哪队。
骆将军见匪帮行军有素,进退如风,心下感知不妙。
她再度纵身跃起,打算擒贼先擒王,手握银枪,如超尘逐电般,直勾勾向匪徒首领要害刺去。
匪帮众人见她能力高强,不似其他泛泛之辈,便使出浑身解数,以暴风骤雨之势攻杀过来,表情狰狞可怖,如同穷极幽暗地狱中的魑魅魍魉,争相来为祸人间。
骆将军豪气干云,有扛鼎之能,莫说是寻常人士,就是久经沙场的健硕男儿,也难伤其分毫。
但负责应对骆霜翎的匪帮们战斗力之强悍,出人意料,将她严丝合缝围住,她尝试从犄角冲出,竟被重重人墙阻住了去路。
她首次突袭不成,就以退为进,沉住马步,腰髋微曲,向后撤了几步,手中银枪闪烁耀目,红缨颤抖,将汹汹攻势一一化解。
不一会,震得面前数人虎口巨裂,兵器尽数落地,自己则重新转守为攻,夺回场上主动权。
见骆将军一人面对二十几名匪徒,临危不惧,□□屹立,陆遐征心生钦佩仰慕之情。可由于距离众人太近,生怕被匪帮人发现,大气也不敢喘,只能屏住呼吸,眼皮死死撑着,不自觉干涩眼角流出泪来。
匪帮中一人身材瘦小,动作形如鬼魅残影,出手快如闪电隆雷,招招夹带致命暗器并行,直逼骆将军要害之处。
陆遐征虽离战场尚有数十米,但也觉得阵阵阴影略过,犹在眼前,冷意飕飕,丝毫分辨不出人在何方,心中甚是惊惧,怕是匪徒下一秒就移到自己面前。
骆霜翎纵有万般武艺,也毕竟是凡人之躯,双拳难敌四手,陷入前后招架的窘迫局面,顾此失彼,再加之匪徒多使用暗器,终是不慎被其所伤,刺穿护具,鲜血如注,从灰袍中涌出,染红了白色铠甲与身后披风。
嗖的一声,又一镖暗器瞬间插在左侧眉心。她感到一股钻心疼痛袭来,犹如钢针刺入,忍不住一阵痉挛。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眉眼,凄美而惨烈。她疼痛难忍,颤巍巍伸出手去拔那暗器,指尖触及之处,尽是冰凉与铁血。
结果不经意间,被身后瞅准机会的匪徒竖起寸刀径直劈去,本就沾满血的胳膊刹那间与身体一分为二,手中还紧紧握住刚拔下来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