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荔悠悠转醒,入眼的是破旧的灰色床帏,床尾立着一个大书柜,上面摆满了书,旁边的窗户开着,月光顺着窗户洒了进来,豆大的烛火,将屋内陈设照的更加陈旧,隐隐闻到被褥上的皂角味,老式的木头床躺得人骨头都疼。
“你醒了?”
凌荔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赶紧坐了起来,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浓眉大眼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刚是就着烛火看书呢。
“你是谁?”既然能坐在这里,十有八九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也就是圆脸妇人的儿子、传闻中的夫婿。
“别装了,你都跑了几次了?这次换把戏了?装失忆?”少年完全不相信凌荔是失忆。
听他的话,原身也是不止一次逃跑,这到底是什么虎穴狼窝啊,让一个小姑娘三番五次的逃走。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谁?”凌荔决定将装傻进行到底。
“嗤”,少年轻笑一声,显然不信,“那你继续失忆吧,吃饭可还记得,不用找人喂吧。”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到了桌子上,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咕噜”,凌荔揉揉五脏庙,的确是饿的不行了,她走过去,打开纸包,见到两个碗口大的包子,是热乎的,还挺香。
这小子看着脸挺臭,人还不错。凌荔三下五除二,一口气吃完两个大肉包,满足地倒了一杯水,边喝边打量屋子陈设。
“哥,听说你买了庆丰斋的大肉包!”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吓得凌荔手一抖,水撒了一半。
只见一个和凌荔差不多大的少女,腮帮子鼓鼓的,嘴边都是油,左手拿着啃了一半的鸡腿,明显是个胖姑娘,模样和圆脸妇人有七分相似,都是三角眼,大脸盘。
“呦!醒了,你可足足睡了四个时辰,晚饭都是我娘做的!”少女说着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说罢,忽然快步走到桌边,一把抓起油纸,闻了闻,“好你个大丫,我哥买的包子都被你吃光了?!”
“额,你哥没给你留?”原来,这家还有个妹妹,也就是说凌荔除了有个恶婆婆,便宜夫婿,还有个好吃懒做的小姑子!
“好你个死丫头,你敢吃独食,我去告诉我娘!”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门口走。
“娘睡下了,吵什么吵,想吃再给你买,赶紧回去睡觉。”少年走了进来,训斥了小姑子,而后转头对我说:“吃完了就赶紧回去自己屋。”说完又在桌边坐下,拿起书看了起来。
听少年这么说,凌荔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听说古人结婚都早,看来还没这么丧心病狂,至少原身和这少年还不是夫妻关系。
袁荔走出屋子,看到一个典型的农家院,篱笆围墙,院子不算小,右边有一围矮篱笆,里面种的时令蔬菜,有柿子、黄瓜、辣椒等。左边有个石桌,四个石凳,再往前,有一口井,院子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
“看什么,还不回屋睡觉!”胖姑娘推了凌荔一把。“臭秦松,偏心!”
原来,少年名叫秦松。
跟着胖姑娘走进一间偏房,陈设和秦松的房间差不多,只不过要小了点,床确大了许多。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褥,扔给凌荔,“今晚你睡脚踏,谁知道你染没染寒症,别过了病气给我。”
这一天委实超出了凌荔二十五年的认知,她快精神虚脱了,默默地铺好被褥,回头看胖丫头已经呼呼大睡了。
凌荔悄悄开门,到井边打了水,简单洗漱了一番。回去吹灭了蜡烛,躺在陌生的床上,如果可以称之为床的话,凌荔苦笑了一下。
窗外月光皎洁,夜深了,一切都寂静下来,只有蛐蛐在不知疲惫的叫着。
凌荔枕着双手,望着屋顶,想到在这个家,秦松还算知书达理,明天试着问问他原身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凌荔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拽了起来。
“死丫头,几点了还在睡!起来做饭!”李秀娥的脸在眼前放大,越发可恶了。
凌荔无奈起床,这古代也没有闹钟,不过看这天色,太阳还没出来呢,起来那么早就为了吃饭?
到院子里洗漱完,看着厨房的灶台,她蒙了,这大铁锅、大灶台,在现代够十个人吃铁锅炖的了。
看着旁边的木柴,她捡了七八根,一股脑地塞进去,而后找到火折子,但是点了半天都点不着,木头太粗了,还有点潮。
环顾四周,看见一个编筐里有一些干草,应该是引火用的,她抓了一把,点燃后塞到灶坑里,过了一会终于有点燃的迹象,但是怎么开始浓烟滚滚了。
“咳咳......咳咳”,整个厨房宛如仙境,凌荔被呛得跑了出来。
李秀娥进来,一把拧住凌荔的耳朵,“点火你都不会了,你要把厨房给掀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