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时,让小红传她过去。
去时,嫣然房内已有几个人,一人坐主位搂着嫣红,另一人坐侧位搂着其他姑娘。
瞧起来像两个练武之人,因没有腰牌辨认不出是哪家弟子,嫣然投递过来一个眼神。
方轻轻立刻主动在纱帘处站定,充当侍女。
嫣然暗红轻纱上衣半退,边倒酒边问:“这贺文胜的尸首当真在扶摇山下挖出来了吗?”
坐在嫣然身边的人束发,身材颇为壮硕,脸上有这两团明显地酒意,一饮而尽抹抹唇道:“那还有假,听说他大哥贺文武都快气疯了,朝全江湖发出追杀令。”
另一弟子问 :“谁啊,敢那么大胆,得罪贺家?”
“谁知道呢。不过江湖传说这事跟魔教脱不了干系。”
“这贺文胜前阵子还来过这呢。”嫣然回答。
坐在她旁侧之人:“来过?”
嫣然故意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是不是他,只是他弟子来找时,我见过一样,模样很像,十分魁梧。”
贺文胜早在扶摇山被她劫杀,不曾下山,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方轻轻明白嫣然用意:大约是鹿乘吩咐她散布消息,坐实贺文胜是下山来这后遇上魔教十二支,发生冲突,才招来杀身之祸。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是,这贺文胜倒也是色中豪杰,还开了不少青楼呢。当初他还向方家提过亲。”
“这方家如今也被灭了,江湖多变哪。”
“不知那方轻轻去哪了,之前她仗着方家首富,不可一世,现在也成落汤鸡了。说不定是被什么人抓去玩去了。”
嫣然陪着笑。
目光又若有若无扫过方轻轻。
方轻轻皮肤早已晒黑,又穿着土气的粉红麻布衣,跟纱帘都快融为一体,正低着头,远远瞧过去,真像个村姑般,听闻这些话倒是一点儿情绪都没显露。
“这鱼刺伤人,万一卡住就不好了。小青。”嫣然喊的是方轻轻方向,“来给客人剔鱼刺。”
方轻轻低头过来,蹲身低头剔刺
大块头心花怒放道:“还是嫣然姑娘细心。”
嫣然笑了笑。
那两人吃得酒足饭饱,没多久两坨红晕,醉意熏熏,搂抱着离去。
嫣然:“小红,你送他们下楼。”
等其他人离去,房间内剩了嫣然和方轻轻,酒菜之气未散,又夹杂着脂粉气,烘托出一种暖腻气味。
嫣然到镜前继续梳妆打扮:“知道我的药下在哪吗?”
“你喊我的时候。”方轻轻道。
方轻轻站在纱帘下,距离吃饭之处有段距离,从进来就不显眼,嫣然突然喊她,吸引了所有人视线。
他们纷纷朝她望过来。
也正是这个视角,方轻轻清晰地看到嫣然从长指甲中剔出粉末,混入酒水中。
不过依照嫣然的段位,不会如此明显。
是想让她看清才刻意放慢。
“观察很敏锐。最简单的下毒便是如这般,在他们分神之时,将药物下入酒水里。毒物可以在指甲缝里,抹于肤上的香膏,手帕缝角,乃至耳环,发钗中,才不叫人察觉。”
每说一样,嫣然都做出对应的动作。
抹香膏,用手帕擦拭唇红,捏住耳环,摘下发钗,令人怀疑,此时此刻,是不是全都有毒。
“你给他们下了什么药?”
“昏迷药,症状很像酒醉,我可不打算接待他们,他们醉了酒就不会留下来。”
“为何?”
“他们二人衣着普通,叫的菜也便宜,不是有钱的弟子。若是醉酒昏昏欲睡便不会有那方面兴致,要是不睡姑娘仅是留宿,对他们来说更是赔本买卖。”
嫣然道:“我知你是大小姐出身,不会让你见些粗俗无礼之人,今夜你见的,大多是江湖中人,也许有对你有用的消息。”
“多谢。”
未有多久,小红又带一组客人来,像是世家弟子。嫣然继续赔笑。那几人讨论中提及:
“那徐之赢下山了?”
“他下山做什么?”
“说是寻方轻轻。”
“这徐家与方家算是有婚约吧。”
“呵,这方轻轻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如今也吃到苦头的,凭她一个女子想报仇,做梦的事。”
方轻轻眼观鼻鼻关心。
他们没说两句又醉醺醺,只是这回她没看到嫣然手法。
等他们离开后,嫣然才说:“直接下毒乃是最浅显的手段,也极易被发现,尤其对上的是修为颇高的人。这几个人走路毫无动静,武功颇高,即便醉了也会观察周围动静,所以用毒的第二层是,相生相伴。”
“哪几处相生相伴?”
“我身上的胭脂味、酒水味,以及,我刚刚给他们剥了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