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一问,郁晚瞬地红了脸。
她听得出霍彦是在故意调侃自己,习惯性嘟起小嘴表示不满。
心里不住腹诽着自从霍彦不是自己的暗卫后,她怎能与他这般不对付。
茶楼那次是,这次亦是。
“路过。”
此地不宜久留,她避开他的视线,强装蛮横地说了两个字。
话落,向旁侧跨了一步,双手紧紧揪着裙摆,连句告别都没有,头也不回地按原路跑走了。
她是一刻都不想与他多待,上次是,这次亦是。
霍彦如是想着,望着跑远的身影,墨瞳里漾起一丝涟漪,喉结难抑地上下滚动了下。
很快,那抹娇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怅然回神,转身重新朝书房去。
然才迈出一步就瞥到碎石子路边落下的一方杏黄色手帕,显然这东西是郁晚不小心掉了的。
霍彦怔了一瞬,弯腰将其拾起。
他把手帕攥在掌心中,摩挲两下,若有所思着。
眼中情绪再度复杂,难以自持的激动中又夹杂着些许隐忍。
这帕子该如何是好?
若是一会直接交由郁启丰或郁广,那与告知郁晚偷偷来过无差,那丫头怕是少不了两句数落。
不若他将东西暂时带走,日后寻个适合的时机,再还与她。
做下决定,霍彦破天荒地将手帕规整叠起,收好才又迈步朝书房而去。
回到书房时,一起前来的军卫正与郁启丰和郁广闲聊夜影司近些日子所做之事。
瞧见他回来,大家这才收起玩笑,回归严肃。
霍彦恭敬地对郁启丰微微行礼:“方才有他事缠身,让郁将军久等了。”
郁启丰摸了摸胡子:“无妨,倒是姜兄难得办寿宴,可有需要帮衬的地方?”
“大人叮嘱过在下,今日前来只是为将请帖送出,邀请各位大人届时莅临,若是让各位上了心当了件事,那便是唐突了。”
霍彦声音冷淡,简厄明了地传达着姜珏的本意。
郁启丰哈哈笑着点点头:“姜兄惯是如此,万事不愿叨扰他人,那便顺着姜兄的意思来,本将军就不与他客气了。”
“倒是还有一事大人命在下先与将军知会一声。”
寿宴一事禀完,霍彦轻咳一声,严肃看向郁启丰,“大人意思寿宴结束后还望将军与令郎腾出些时间,他有要事与二位商量。”
霍彦的这番话才明显是重点,寿宴请帖姜珏虽定会差人送至各簪缨世家府上,但此事竟让如今夜影司最有话语权的人来,定还有其他用意。
显然郁启丰是早料到如此,听到霍彦的话并未意外。
他了然颔首,神情转肃,缓缓抿了口茶:“可是能先问问是何事?”
霍彦抱拳行礼:“在下无权多言,还请将军届时与大人亲自商议。”
传达消息的事情完成,霍彦和陆凡便没有继续逗留,二人与郁家父子告别后,以要还回去与姜珏汇报为由离开了郁府。
郁广送走二人,重新回到书房,坐到郁启丰旁侧的圈椅上,眉头紧蹙,半晌才沉声问道:“父亲觉得姜大人找我们所谓何事?”
“不知啊。”
郁启丰单手把玩着揉手核桃,回答得干净利索。
他盯着霍彦方才站过的地方,思考着,“不过这寿宴本就不同寻常。”
这次寿宴除要与他私下交流的事情外,那特意邀请各簪缨世家前去的理由也颇为重要。
郁广长叹一声:“若是如此,可还要带媥媥一同去?”
郁启丰盘核桃的动作一顿,侧眸打量了眼郁广,眼里瞬地露出一丝宠溺:“那是自然,她喜热闹,若不带她去,回来大抵是要闹的。”
*
姜珏寿宴一事,郁晚是在当晚就被告知的。
郁启丰与郁广没有瞒着她的意思,她也如家人所料表现出欣喜和期待。
想去寿宴是真的,但并非是她兴致所至。
她对于前世从未有过的事情毫无征兆地发生这件事根本无法释怀,一定要亲自去探寻问题究竟发生在哪里才行。
好不容易等到了日子,她提前一个时辰叫桂枝给自己打扮了个得体的妆容。
浅藕色的齐胸襦裙,配上轻盈的乳白纱衬,娇俏又不失大气。
跟着郁启丰和郁广乘马车到了姜府,今日姜珏寿宴确实是极其隆重,就连门口候着马车交接的下人就有数名。
马车往往来来,一辆接一辆,如此架势,郁晚粗略估算,姜珏大抵是把京城所有官职在身的大人和商户名门都邀请了。
跟着郁启丰和郁广交帖入府,在婢女的的带领下,终是入了宴席的地方。
此时已有许多家族到了现场,有些平日里便是往来关系,有些相互知晓却不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