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宁坐到餐桌边,才想起来阮小姨还在。赶紧欲盖弥彰一样地松开手,转过去看阮小姨,却发现她还呆在原地,眼神对着他们两个上下扫视。
周斐宁招呼她:“小姨,来吃饭呀。”
她态度太寻常,阮小姨顿时怀疑自己看错了,挪到座位上坐下。
“宁宁,你俩这是……”
傅景年微笑,重新握上周斐宁的手,肉眼可见的甜蜜。他正要张口,被周斐宁打断,她捏了一下他的手,阻止他:“你不要说,我来说。”
傅景年点点头,起身给她盛汤。
周斐宁对着呆呆的阮小姨笑道:“小姨,我不给景年哥哥介绍别人了。我们俩在一起了。”
阮小姨听了她的亲口认证,终于反应过来,声音都在抖:“好好好,不介绍不介绍。宁宁,你俩啥时候在一起的,我都不知道。”
恋爱是大大方方的事,过了害羞那个劲,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周斐宁张开嘴,吃了傅景年喂过来的虾饺,咽下去以后才说:“就是昨天晚上。”
不过有一点还是要说清楚:“是他给我表白的,我就答应了。”
不管是不是她暗示的,就说先说喜欢两个字的是不是他吧。这一局,终究还是她赢了。周斐宁得意一笑。
阮小姨大喜过望,本来以为都没什么希望了,最近这三个月周斐宁忙碌起来了,都没见他们互动过几次。周母让她去做的试探,她也没时间做。看周斐宁累成那样,每天恨不得闭着眼睛吃早饭,她看着也心疼,也不愿意为这事烦扰她。结果没想到,竟然成了。
潦草地塞了几口饭,阮小姨就不吃了,直接上楼,一方面是不想打扰他们小情侣,另一方面也是想赶紧给周母打电话,报告给她这个好消息。电话一打通,阮小姨就带着兴奋迫不及待地开口,全然不顾对面是在深夜。周母听了她带来的消息,睡意直接被赶跑了,顿时眼神清明,为了不吵到周父,特意去了另一个房间。两个人就这样交流起来。
周斐宁和傅景年被留在下面,没了长辈在场,自然也不用太拘束。她把凳子挪了挪,凑近他身边,几乎要倚进他怀中。也许小情侣就是喜欢贴贴。她筷子也不拿了,一心等着他的投喂,亲昵的样子让偷偷瞄着这边的阿姨们都乐不可支。
吃完饭,坐进车里,周斐宁想起了什么,笑着对他说:“我妈之前还说让我考虑一下和你联姻,当时我还拒绝了,结果还是落到了你手里。”
傅景年没急着拧钥匙,一上路,就没办法再跟她全神贯注地交流了,开车必须要分出一部分心神。他的眼神从未如此温柔过,看着她明艳的笑靥,心中某个地方陡然软下来,特意为她开辟的空间填的满满当当,还是抵不住她不断扩张的步伐,只能挤走其他东西,让她逐渐占满他整个心脏。
人果然是贪心不足。原来只想她能幸福,哪怕付出生命也心甘情愿。后来又想得到她,希望给她幸福的那个人可以是他自己,为此又不想轻易死掉了,想和她长相厮守一生,乃至生生世世。
“想要什么聘礼?”
他含笑发问。
他们对待感情都是慎重的人,是把结婚纳入了日后的的规划才会答应恋爱的。
周斐宁不回答:“你自己想,我才不告诉你。”
她眸中像是闪耀着星子,狡黠而灵动:“我先问你,你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傅景年摇摇头:“记不清了。”
她确实把他问住了,搜索一遍记忆,也回想不起确切的时候。感情的萌生没有规律,不讲道理,甚至可以不必轰轰烈烈。也许就是某一天放学,他像之前与之后的每一天一样,和她一起回家,在洒满夕阳落霞的校门口,看着身旁女孩时喜时嗔的面容,可能从那时开始,他已经在心底许下了守护她一生的誓言。
曾经的他因为病痛,只能将这份心意深深掩埋。但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愿,他得到了可以付之于口的机会。最幸运的是,他的月光没有照沟渠,而是如愿落在了他的身上。
周斐宁显然对他的答案不满意:“真是,这都回答不上来吗。”
傅景年笑了笑,不答反问:“那你呢,为什么答应我?”
“呃……”周斐宁不说话了。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真是可恶。
结果似乎看出来她的内心想法,他又慢悠悠补了一句:“昨天,你好像还没说过喜欢我。所以我只是联姻对象吗?”
“当然不是了。”周斐宁脸红红,既然都答应他了,自己的心意也应该被完整的传达,她不做那种爱在心头口难开的类型,心意和喜欢要做,也要说。
她侧过身,眉眼弯弯:“喜欢你,才答应你呀。”
亲耳听她说了喜欢两个字,他只觉一阵热意从心尖涌起,旋即传遍全身。不过看了看时间,只能强压下心底的燥意,再不送她就要迟了。
按照习惯看了一圈,傅景年突然看见她坐姿慵懒,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