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然脸色惨白,佝偻着身子,手抵在唇边,边咳嗽边说:“你怎么来了?”
胡亦初拿着东西进门,躲开沈逸然准备接过东西的手,道:“你这生病了,怎么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呢?不吃不喝硬抗啊?”
沈逸然现在喉咙痛、四肢痛、脑袋发昏,但听到胡亦初的“关心”,他的感觉还不错。
似是否认,但其实是在求安慰,沈逸然道:“我打算睡一觉再起来的,谁知道睡到了现在,你不说我还没觉得肚子饿呢。”
胡亦初将东西全都放在了茶几上,沈逸然跟着坐过去。
“我买了点粥,你先垫垫肚子。”胡亦初将粥的包装打开,放在沈逸然的面前。
沈逸然喝了一口,其实甜味很淡,但他故意惊喜道:“好甜啊,你让老板放了多少糖。”
胡亦初记得上次吃双皮奶的时候,看样子他是爱吃甜的,就让师傅加了点糖,难不成加多啦?
“好甜吗?我就让师傅加了一点,怕你吃得没味道。”
沈逸然又吃了两口,说:“嗯,味道不错。”
胡亦初拿出体温枪,对他额头“叮”了一下,38.5℃。
“发烧了,粥吃完,把这药吃了,家里有热水吗?”
沈逸然痛苦地咽下一口粥,手指厨房的方向:“厨房有即热饮水器。”
胡亦初跑去厨房到了一杯热水来,放在沈逸然面前,又把要吃的药给他拿出来,摆好,“这要吃两粒,这个吃一粒,我都掰开了。”
沈逸然看她忙前忙后,心里虽然开心,但也很过意不去,就说:“不是来看小狗的吗?坐下吧,我会吃的。”
被沈逸然这么一说,胡亦初立马收回关心的心理,她以为沈逸然不适应被人这么照顾。
刚刚胡亦初走动的时候,大狗小狗都跟着她跑,这会儿胡亦初坐定,两只狗早就摇着尾巴拥上来了。
胡亦初是雨露均沾的人,两只手同时启动,一只手摸长夜,一只手摸小黄狗。
“你说小黄狗叫望安好不好?”胡亦初突然想出这个名字。
沈逸然小声地说:“望安,这名字好。”
“是吧?我也觉得。本来想叫旺财的,旺财这个名字太大众了,望安好点,希望它平平安安的。”
胡亦初因为想出这个好听的名字而开心地说道。
她的笑容和声音对沈逸然来说,就是一种精神上的良药。沈逸然觉得身上的酸痛和头晕都好了很多。
一碗粥吃完,沈逸然乖乖地把药吃了。客厅里陷入一种祥和的温馨里,胡亦初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便说:
“你看下手机,我今天给你发了好多信息的。”
沈逸然正沉浸在胡亦初撸狗的美好画面中,加上发烧,整个人思维慢了很多。胡亦初抬眼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的眼睛,都不愿意收回视线。
胡亦初决定先发制人:“怎么了?”
可能真的是脑子烧糊涂了,沈逸然脱口而出:“看你啊。”
话一出,沈逸然自己都愣了一下。而胡亦初心里的不舒服立马消失不见,想笑但是又不想让沈逸然看见,她只好立马低下头,假装撸狗,实际上嘴角已经快咧到耳根了。
沈逸然看着胡亦初低头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笑自己傻啦吧唧。
许久过后,沈逸然才说:“我去看看,手机在卧室,没拿来。”
胡亦初没有抬头,只“嗯”了一声。
沈逸然从卧室出来,边走边说:“我白天睡着了,没听见手机的声音,不好意思啊。”
胡亦初本来对他不回信息是有气的,但看他病成这副模样,早就气消了,便说:“没事儿,你不是生病了吗。”
沈逸然坐过来,道:“那我和我朋友说一下,让他和饶思思聊。”
胡亦初没有说话,点点头。
沈逸然一直在咳嗽,又吃了药,现在的他脑袋很沉,胡亦初看他坐不住了,就说:“回房间睡觉吧,我准备回去了。”
“这就走吗?”沈逸然眼睛都没有睁开,话就脱口而出。
胡亦初觉得他这副模样有点可怜,但也很可爱,便说:“那要不然我留下?”
这下,沈逸然的眼睛瞪大了,他坐在沙发上仰视胡亦初,而胡亦初是站着的,得以俯视他。
沈逸然的眼睛里全是惊讶,还有一种叫做欣喜的情绪,他动了动嘴角,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真的吗?”
胡亦初暗道他真的烧糊涂了,“假的,你快睡吧,我走了。”
沈逸然知道被耍了,但也没生气,只觉得自己好搞笑,站起身,他说:“我烧糊涂了,你别介意。”
胡亦初看他准备拿车钥匙,立马阻止道:“就你这精神状态开车太危险了,我打车回去,很快的,你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