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苦道。
“生,云苏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她?”埃本在电话里,声音听上去很是担心。
“不去。”陈拾生甩着腿回绝地干脆,然后悠哉哉地走着,不时还踢一脚海边的细沙。
“就当是帮我去看的,可以吗生?”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没事我先挂了,等你来了再来通知我。”
“喂,生,我没开玩笑,我看新闻了,云苏的状况不乐观,作为朋友,我应该去看望一下她的,她是好人,只是,我真得走不开。”埃本好言恳求着。
陈拾生倒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有点一反常态,但是他听到这里后,停下了脚步。
在他身前正站着个穿小白裙的女孩子,娃娃脸,明眸善睐,一张嘟嘟唇粉粉的,初看时乖巧,再看时带着灵动,三看发现藏着些娇纵。
总结一下,好看,有耐心,但不多。
“陈队长你好。”秦贝贝上前一步微笑招呼。
陈拾生打量她一眼,朝电话里说了句,“挂了”。然后微垂了下头,三分打量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直觉告诉他,不像是求救的,“怎么?有事啊?”
出于职业习惯地发问。
“确实有点事想请陈队帮帮忙。”秦贝贝继续示好地装乖笑着。
陈拾生看见对方也不慌不忙的样子,心想应该没什么事,就不是很想理会,拔腿往前走,淡淡道了声,“边走边说吧。”
秦贝贝赶紧跟上,试探一问,“不知道陈队还记不记得云苏云记者?”
陈拾生听到云苏,长腿一滞,明显放缓了步伐,撇头不露声色地觑了秦贝贝一眼,“她怎么了?”
“不是很好。”
“怎么不好?”他明显有点明知故问了。
“还没有醒来。”
陈拾生倒是很稀松平常地接了一句,“那你找我?”
“我希望你能去看看她。”秦贝贝也毫不扭捏,直言来意。
“可我不是医生啊。”
“我知道,可是......”秦贝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措词,就硬生生地说了句,“你在她心里一定是有特殊意义的。”
陈拾生惊诧但又有点无所谓地瞥她一眼,加快了往前走的步伐,“我跟她都不认识,怎么可能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小姑娘,你别开玩笑了,我觉得你们要救人还是应该找医生,带她看心理医生。”
“可你救了她,是你把她从死神的手里救下来的。”
“我救她的时候她还昏迷着呢,又不知道我是谁。”
“可你一定跟她说过话,对吧。”秦贝贝有点急了,她原本以为能冒着生命危险把人救下来的人不可能拒绝一个探视的小小要求,有点恼,说话时语气就不受控制的冲了起来,“是,她人是昏迷的,可她的意识还在,你跟她说过的话,她都听见了,她还记得你的声音,她对你的声音是有感应的。”
陈拾生突然回过头,双手掐腰,阳光直射过来,打在他的脸庞上,晃得他眼睛也睁不开,说话时,也皱褶眉,气呼呼的,像在发泄什么似的,“我跟她说什么了?能救她的命?”他被太阳光晃得难受,用手挡了下,“行了,回去吧,该说的话,我在采访里都说了,至于能不能活下去要看她自己想不想活下去,靠别人帮没用,她如果想死,就算是救回来了,早晚也会去死的。”
话一说完秦贝贝愣住了,陈拾生自己也有点面色挂不住,不管怎么讲,他不应该把自己的问题发泄到别人身上,其实他心里也希望云苏能早点康复,甚至可以说这份期望不比她的家人少。
“对不起,请回吧,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
秦贝贝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看见陈拾生大步而去的背影钻进那间小小的红房子,就像钻进一个壳里。
陈拾生进屋后,找到水杯猛灌了几口,剩下的半杯凉水他直接浇在了头上,牵成线的水滴顺着脖颈滑进领口,军绿色的短袖装濡湿一片,贴着紧实的肌肉,他喉结滚了滚,大口呼吸了两次。
“都七年了,你还没放下呢?”说话的人是齐衡,正倚着门抱臂而站。
陈拾生猛然转身,斜睨他一眼,语气不善,“槽,走路不发声。”
齐衡长得高高瘦瘦,一头黑色短发修剪得利落整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
“去看看吧,好歹也是大家辛苦救下来的。”齐衡宽劝道。
“她如果自己不放过自己,我去了也没用。”
“那你就当朋友看望一下,总没错吧?”
“不去。”陈拾生不耐烦,就一个中午的时间,全是让他去看她的,他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全是云苏云苏,那张惨白的小脸和颤抖的小身子就浮现在眼前,搅得他心神难宁。
但他们哪里知道,他不去的原因不过是不想重蹈覆辙。
“你就是还放不下,沈妮都死了七年了。”齐衡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