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从楼顶一路跑到一楼,他一想到会有人生还就觉得是不确定因素,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锁死所有窗户和安全门,即使窗户外面有防盗窗,他还是一扇一扇的锁好,最后到一楼,用他手中的钥匙死死的锁住了大门。
我们一路跟到一楼,发现那门是双层的,他内外都锁的很牢固。
最后他站到宿舍楼外,身上还沾着鲜血,汗水和血液混合着,他看着滚滚浓烟升起,火光漫天,他跪在地上仰天长笑。
我们站在门内,看到从楼上跑下来的女老师和小孩子们,他们努力的捂住口鼻跑到一楼,却发现一楼已被锁的严严实实,那门是很结实的材质,除非是强大的冲击力否则根本无法暴力拆破。
有老师想到跑到五楼宴会厅从那里去往天台,这样至少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们顶着滚滚浓烟跑上去了,可是那里是早期的燃烧点,再加上烟花爆竹的加持早已无法进入,是危险中的危险区。
她们因为吸入过多的一氧化碳,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在昏迷之前,她们充满希望的伸出手,希望能有人救她们,可是没有。
我伸出手想拉她们一把,可是我的手再次穿过了她的手,痛苦和绝望笼罩着我。
大火蔓延下来,很快的吞没了一切。
很快的,我们又被一阵吸力带回到现在,楼上的着火点也没了,和刚才的混乱残酷相比,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即使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雷雨。
暴雨声夹着风声用力地拍打着窗户,我向外看去,并没有防盗窗的护栏,为什么刚才的场景中就有,是学校后期进行了拆除吗?住在这里的人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是防止高空坠落的好东西,却反而害了他们的命,如果没有防盗窗他们就可以从一楼二楼跳出去,即使会受伤也是轻伤,好可惜…
我痛苦的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胸口积压着一口气,让我喘不过气来。
寅辰见我难受,安静的凑过来,牵起我的手,轻轻按压着我的虎口,我抬头看他,然后眼泪就哗啦啦的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止不住的开始痛哭流涕。
因为是在我的梦境副本里,所以我比其他人更能感受到死去的那些人的情绪,他们的情绪在我的身上被放大千倍百倍,直到压垮我的精神防线。
其他人的情绪也很低落,寅辰就跟大家说先解散,晚点再说,于是大家就从三楼往下走,奇怪的是,刚才费尽力气凿出来的洞不见了,更贴切的说,是那面墙都不见了。
大家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宿舍,我也在寅辰的牵引下回到了宿舍里。我坐到床边上,寅辰掏出糖给我吃,他给我剥开糖纸喂到我嘴里,然后也坐到我身边,安静的陪着我,这场景好熟悉,我好像经历了好多好多遍。
糖果的甜味儿在舌尖散开,蔓延到我整个口腔,我也哭累了,整个人僵坐在床上,眼睛发酸,脑子也胀乎乎的,闭上眼睛身子就往后仰,寅辰轻声道:“把鞋脱了,脏衣服换了再睡吧。”
“好。”我强打起精神去浴室换了衣服,回来发现寅辰给我铺好了被子,我实在是头疼,就跟寅辰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睡梦中,我梦见了无尽的大火,不管我跑到哪里,那团火都会一直跟着我,从火里还传来小孩子和女人的哭声,我一靠近,就伸出无数双手将我往里拽,我快要喘不过气来,就吓醒了。
我一睁开眼睛,就见寅辰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撑着下巴在闭目养神,而我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我抬手一摸,发现是毛巾,而我口干舌燥的没有力气,我没忍住干咳了两声。
寅辰听到我的声音瞬间睁开了眼睛,他看见我把毛巾拿了下来,就伸手去探我的额头,寅辰长舒了一口气,端起一边的水想要喂我喝,我放下毛巾摆摆手表示我自己可以,他就递给了我。
我接过水小口小口的喝起来,有了水的进入才让我的嗓子舒缓了一点,没有刚睡醒的那种火灼感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声音沙哑难听。
“你刚才发高烧了,睡了大半天了。”寅辰拿起手巾放到旁边的水盆里清洗干净挂在一旁的毛巾架子上。
“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呜呜呜。”我坐起来头还是晕乎乎的,生病的时候最爱胡思乱想还爱撒娇,再加上我眼窝子浅。
一想到我给寅辰忘的透透的,他还愿意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瘪着嘴就要哭出来了。
寅辰当场就笑出了声,两步走到我床边,捏了捏我的脸,“哭什么?”
“我我我觉得我好对不起你。”他一碰我我就有股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就从身体深处涌出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画面如碎片般在我脑海里穿插着来回循环。
那是一个看不清脸的小男孩儿,他站在石头上,站在树上,他递给我果子,他的肩膀上还有那只绿兔子。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寅辰见我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就伸出手轻柔的按压我的太阳穴,手指尖幽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