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哭了,姊妹之间打闹罢了。你三姊也是无心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族中姊妹众多,你年纪小,应当尊敬姊姊,才不负我教导你孝悌之义。”
郗棠不服,“是三姊先动手的。”
二叔母急切的想让三姊向郗棠道歉,三姊不愿,也哭了起来,二叔母急的焦头烂额,自己拉过郗棠的手,“你三姊不对,二叔母替她向你道歉。”
成氏冷冷拂开二叔母的手,冷斥郗棠道:“胡闹,二叔母是长辈,怎能让她和你道歉。还不向你二叔母赔罪。”郗棠委屈的看向母亲,成氏冷眼望着郗棠,她只能向二叔母道歉,“我错了,二叔母。”
二叔母脸色煞白,别的妯娌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两位舅母只顾喝茶,一言不发。
郗棠推开成氏的手,提起裙子就跑了出去,她觉得委屈极了,分明是三姊打了她,她却还要向二叔母道歉,郗棠越想越觉得委屈,一边跑一边擦眼泪。
宽大的裙摆不适宜剧烈奔跑,没跑多远,郗棠就踩到了自己的裙子,身体顿时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上。胳膊肘磕在长廊坚硬的木板上,疼得她眼前一黑。
“女公子。你没事吧。”
一道茶白的衣摆出现在郗棠眼前,乌黑的靴子,边缘沾有点点泥土,混杂着青苔。郗棠抬头望去,嘉玄一脸担忧,欲扶起郗棠,又恐男女有别,一双手将伸未伸。
郗棠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嘉玄背过身去,并未直视郗棠,她捂着手肘,眼泪颗颗滚落。嘉玄从袖中掏出手绢,递给郗棠,郗棠接过,擦了擦鼻涕,她环顾四周,“这是内宅,大公子来此为何。”
嘉晏面露尴尬,“我....”
一道绿色身影从假山上滚了下来,他四脚朝天,仰面摔在郗棠眼前。傅桢一睁眼看见郗棠,吓得浑身一震,“郗女公子!”
郗棠顺着傅桢滚下来的方向看去,高耸的院墙将宅院一分为二,内外彼此不通,假山的对面,园林之中,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覆盖内外。
若是站在那颗大树上,刚好可以一睹帷帐后女眷风采。
“你们......”
傅桢从地上爬起来,尴尬的咳嗽一声,嘉玄解释道:“我们是失足掉落内院,并非有意擅闯,只是进来容易,出去似乎,不太容易。”傅桢揉着腰,“对呀,原路根本回不去,摔死我了。都怪向玉.....”
嘉玄:“........”
郗棠想了想,“我有个地方。”
狗洞一尺半高,藏在杂草之中,一眼看不出来。郗棠指着狗洞道,“出这个洞,往左走,就是花园的入口,往右走,就是大门。”
傅桢掀开狗洞口的杂草,眼前一亮,嘉玄扫了一眼眼冒亮光的傅桢,又看向郗棠,“郗女公子.....怎么知道这儿有个狗洞?”
郗棠:“........”
不是她,是她次兄郗桐经常从这里出去。
送走两位金尊玉贵的公子,胳膊上的伤又剧烈的疼了起来,她本想去找祖父,又怕祖父见自己受伤担心,只能一瘸一拐捂着手肘回去找母亲。
成夫人撩起她衣袖一看,淤青怖人,她眼中的心疼藏也藏不住,当即命人去请府医。郗棠满脸狼狈,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哭一边用手里的手帕擦眼泪。成夫人眼尖,注意到了她手里的帕子。
茶白色,绣着飞鹤,不是女子用的款式。她不动声色将自己干净的帕子递给郗棠,换走她手中的手帕。郗棠光顾着自己身上的伤,完全忘记手帕是嘉玄递给自己的。
府医查看过郗棠的伤势,并未伤筋动骨,只是些淤伤,留了些活血散淤的药油,叮嘱郗棠早晚擦过。成夫人卸了手上戒指手镯,洗干净手,亲自将药油倒在手中。
母亲的手掌很软,很暖,按在淤青上却是刺骨般的疼痛,郗棠尖叫出声,两个婢仆见状,立刻按住了她。从最初的哭泣、到放声大哭,最后一边哭一边恳求母亲不要继续。
成夫人温柔的哄着郗棠,“马上就好了,母亲轻一点。”,擦好药油,成夫人在婢仆的服侍下擦干净手,重新带上戒指手镯,脸上的温柔一去不复返,她板着张脸,训斥郗棠道:
“你现在回西苑反省一下你到底错在哪里,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