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每了事前,都会贴在她耳畔一次次说:“以后不许见玦觞,也不许再见折栩,听见了么?”
念影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软话,但每次在他说完这话后,都会应一声“好”。
她那时从心底深处觉得,月沉吟就是个疯子。
那段时日,大概是她最厌恶他的时候。
她不后悔与他在一起,但很多时候,也是真的很想弄死他。
那件事过去了好几个月,他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他变回了往昔的温柔,相处得日子便如从前在夜玄宫一样。
三年之后,念影突然收到列盈的书信,说花界出了点事。
若非不得已,列盈不会找她,念影很清楚。
她无可奈何,只好再行一次从前那法子,将月沉吟弄晕,离开了月冥城。
事情处理得很快,只两日而已。
但对月沉吟而言,多久都没差别,总归她离开了,而且还和折栩见了面。
念影不怕他恼,只怕他会迁怒其他人。
所以是前寻好说辞,想好了要如何哄他。
她不曾哄过他,想来,他能听一听的。
一回去,念影便去了书房见他。
可他连一瞬的平静都无法维持,捉了人就死死摁住:“寻了法子跑,怎么还知道回来的,嗯?”
念影本以为,他会像上回那样,先装着几日若无其事的。
“你先冷静一些……”
那些想好的说辞霎那间烟消云散,脑子空空,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月沉吟也没有给她哄人的时间,狠狠撕开了外衣,“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为什么要去见他?”
“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待在我身边呢?”
念影勉强挣脱着,向他服了软:“别在这里……回寝殿可以吗?”
她声音分外柔,这般小心翼翼的恳求模样,却只令月沉吟心底滋生强烈的灼热感,似烈火般蔓延至全身上下。
“就在这里。”
他没有给她一丝能退的机会,拢在怀里极力索求。
此事上他从无温柔,不可自持,毫无克制。
念影浑身是汗,慢慢的有些承受不了,而他未有怜悯之意,只得微微偏头,避开他密集的吻,表明自己此时的抗拒。
月沉吟动作僵停一瞬。
旋即捏起她的下颌,盯着她湿漉漉的眸子,嗓音喑哑但又似带着命令:“腿再紧一些。”
念影被迫抬了头,透过他那双猩红的双眼,能清晰感知到他尚未褪散的怒意。
“花朝颜。”
月沉吟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他似乎很想听见她发声。
而念影咬紧牙关,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大概是她唯一的倔强了。
明明不想,却不得不承受。
可那又如何呢。
她是他的,她在他身边,日日夜夜,拥着她的人都是他。
他想要的,已经够了。
月沉吟抚着怀中之人的面颊,终于笑了:“念念,我爱你。”
***
次日念影醒得很晚。
在花界处理一番事情本就倦怠,这一来一回的又是匆忙,实在是累。
醒来时,她浑身发热,头疼了起来。
许久,许久没有这样头疼。
少时她便好几次犯了头疼病,雪神总会陪在她身边,喂她喝药,抚曲给她听。
姑姑。
念影翕动嘴唇,喊出了声:“姑姑。”
似是有人听见了,凑近柔声唤道:“念念。”
念影听出并非雪神的声音,勉勉强强睁开眼。
可眼前的身影模模糊糊,瞧不真切。
“我想喝水。”她再度出了声。
那人忙倒了杯温水来,扶起她,小心翼翼地喂到嘴边。
念影扇动长睫,下意识去拽这人的手,声带哽咽:“难受……”
对方低下头,落羽般的吻印在了她额头。
念影抓着他的肩,手指微缩。
她这才看清,是月沉吟。
是那个她曾经最敬重的师尊。
也是她如今又爱又恨的夫君。
念影霎时就湿了眼睛,将他推开:“你别碰我。”
然她使不上力,压根儿推不动。
月沉吟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哄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他再度低首,温热的气息洒下来,问她:“念念,还很难受么?”
念影没有出声,别过头不再去看他。
月沉吟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静了会儿后,又道:“待你好了,打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