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影与玦觞相识数年,一直以为算不得深交,直至那一年带着花暮迟去无垢山——
花暮迟的一身二魂她此时尚无法清除,将人关在了无垢山九十九层刑牢后。
离开前,他碰着了玦觞。
对方满身酒意,似是醉态,一见她便攥住了她的手腕,朦朦胧胧:“朝颜,让我带你走,离开他……”
?
念影一时错愕,还以为看错了人。
“朝颜。”
他神情却瞧着格外认真:“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离开,保证他找不到你……”
念影:“……”
她强行挣了挣手,往后一退,淡声:“你喝醉了,快些回去歇着吧。”
玦觞抬步上前,再度伸手,重重按在她双肩,低头盯着她的双眸一字一顿:“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着你。”
“朝颜,让我带你离开,我不忍心再看到月沉吟……”
“他是我夫君。”
念影出声阻断他的话。
对方脸色霎时一白。
念影轻轻笑着:“我岂会背弃他和别人离开。”
玦觞摇着头:“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明明恨他,你也想摆脱他的。”
恨。
何来恨呢。
念影推开他的手,目光沉冷:“我即便恨他,那也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和旁人无关。”
“或许有朝一日我不会再喜欢他,但绝无可能喜欢上其他人。”
她喜欢月沉吟。
或许谁都看得出来,玦觞也不例外。
所以这话听起来,他并不稀奇惊骇。
可他也和很多人一样,觉得在这段感情里,并非两情相悦就是美好的,忍不住心疼她:“如果……如果哪天你后悔了,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帮你。”
念影缓缓转过身:“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朝颜……”
“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你我仍是朋友。”
她抬眼,离开之际,余光恍惚瞥见了一抹身影。
!
可再一转头,却无人。
念影长吁口气,没法多待,回了月冥城。
一切如常,宁寂安静。
就连月沉吟也很平静,她弄晕他的事儿他好似不记得了,见面时一遍遍关心,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念影略解释了几句关于花暮迟的事,他也只是付诸一笑,没有其他的话。
而且当天夜里,他独自待在书房看了一夜的书,没有碰她。
第二日仍是。
一连七日,都是如此,他待她十分温柔,闲暇时还做不同的点心给她吃。
念影心头剧烈跳动,总有不好的预感。
随后在那晚,他上了寝榻,遽然欺身,将她禁锢在身下。
念影本是想问问,他是否身子不适,或者碰着了什么事。尚不及开口,他动作忽停,先问了句:“在无垢山见过谁了?”
念影霎时噎住。
他看见了,也听见了。
完完整整的。
月沉吟低头看着她,眼里带着些玩味:“说话。”
念影启了启唇。
“我……”
月沉吟嗤笑了声,含上她的唇。
“花朝颜。”
他骤然侧过身,锁住她乱动的双手,湿热的呼吸恶意地掠过她的后颈,再问:“在无垢山见过了谁?”
念影身子一阵颤栗,嘶哑着声:“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
“我想听你说。”
他啃咬着她的侧颈,“为何不说呢,为何要瞒着呢?”
念影挣了挣手,“你……你问了我自然会说。”
月沉吟搂她更紧了些。
“花朝颜,离开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
念影费力从他的束缚下挣脱,乏倦地往床榻里边而去。
月沉吟一把摁住她的手背,积压了许久的怒意喷发出来。
“见了旧情人,不愿让我碰了?”
他面色森然:“花朝颜,你真是能耐,背着我去找别的男人?”
“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你是不是想离开我?
滚烫的气息缠绕着、侵占着,他尽情索取,动作激烈,将她抱得很紧很紧。
念影脸色发白,隔着一层薄衫,可却堪堪将她融碎。
她闭了眼,瞬间又被掐住脸:
“看着我,看清楚我是谁。”
“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人。”
念影不记得他折腾了多久。
而后好几天,他都是百般折腾,恨不得将她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