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直后背，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和他有着相似面容的中年女人。
“马老师，我先出去了，你和百川好好说。”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自觉地出门，把空间留给两母子。
马老师含笑点点头，即使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她面上仍是一丝波澜都不显。
“你背着我还在玩乐队这就不说了，今天在台上说的女孩是怎么回事？”马老师带着微笑看着陆百川，继续发问：“你早恋了？”
“没有的事。”陆百川冷冷地蹦出几个字。
“那像光一样的女孩？”其他老师一字不漏转述给她时带着调侃的意味，但此时她努力保持着微笑，“让妈妈猜猜，是那个经常跟在你后面的女孩？高高的，大眼睛的？”
谁呀？
陆百川莫名其妙地看着马老师。
马老师伸手比了下高度：“就你们班那个。”
说的是许美静？
“当然不是！”反应过来，陆百川急忙否认。
“哦，那就是有这样一个女孩了。”马老师笃定地说。
“呵。”陆百川发出一声冷笑，“妈，你的眼线那么多，看我什么时候有和女孩子亲近过了。”
“不会还是暗恋吧？”马老师嘴边噙着笑。
“没有就是没有，我说的是歌词里的女孩。”陆百川面色通红，斩钉截铁道。
“也是，我儿子这么优秀，倒不至于去暗恋。”马老师这下勉强相信，停顿片刻，语气严肃起来，“没剩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不要想七想八搞些有的没的，你的目标是中央财大，记住了没有？”
“都说了八百遍了，记住了。”陆百川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乐队不能再玩了，我刚才已经和你们段长说了，晚会你们的节目就不上了。”
“什么？你怎么又自作主张替我做决定？”陆百川紧紧地抿住嘴，握着拳，在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我这次考进前20了，我们之前说好的，进前20就不限制我玩的。”
“所以更要再接再励保持住，乐队你大学爱玩蛮玩，我不管。”马老师冷冰冰地强调，“可现在就是不行。”
“你爱咋咋地！”陆百川终于忍不住大声嚷出来。
“啪！”他转身奔出办公室，把门大力一甩，快步跑下楼，出了楼底，找到根电线杆一脚踢了上去。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陆百川靠着电线杆，深呼吸了很久，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是他一时冲动了。
被音乐和现场的气氛刺激地“表白”出来。
看来所有的追求大计都得往后推迟。
在高考前，不能让马老师发现任何端倪。
——
陆百川回到班级时，下午上课铃还没有响。
周烨马上凑了过来，“这是安全生还了？你妈没有怎么着你吧？”
“不让我们上元旦晚会，算不算惩罚？”陆百川烦躁地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
周烨顿时不开心了：“你妈又这样！”
“晚上去鸟窝再说吧。”陆百川拍了拍周烨的手对他表示抱歉。
“鸟窝”小据点的单人床上，张鹏拉长个脸，坐在床上：“我们这‘黑光’才一天就又要解散了。”
“不会的，高考完，我们一定还要组起来的。”陆百川暗哑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愤懑和不平。
他低头靠在窗下的桌沿边，灯光晃着他的脸忽暗忽明。
许久，他抬起头，一脸歉意地看着他们俩：“这次是我不好，一时冲动。当众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没有怪你，摇滚不就是要真实嘛！”周烨马上接过话。
“是呀，川哥，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张鹏挠挠头，“就是觉得没上晚会有点可惜。”
陆百川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你们放心，以后我们肯定会有更多演出的机会。”
“好！”
“一定会的。”
今天这场酣畅淋漓的演出，陆百川感到万分痛快。
此刻，他眉眼终于舒展：“今天你们都过瘾了吧？”
“太爽了，同学们的尖叫声震得我都差点懵了。”张鹏兴奋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下，周烨也眉飞色舞地开口：“下午我去洗手间的路上，好多女生和我打招呼，嘿嘿嘿……”
“那我们下楼庆祝去！”陆百川看着兄弟俩高兴的模样，心里彻底放松了。
他们唱尽兴了，这首歌该听的人也听到了。
他无比确定，于之微在茫茫人海中，与他有过几秒的对视。
一切都值得！
“川哥，那像光一样的女孩是？”演出的事情兄弟们说开后，周烨又开始八卦起来。
“要你管！”陆百川留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