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下……”
老爷子唉声叹了叹,又道:“这孩子可怜,从小有爸妈和没爸妈没什么区别。六七岁开始就跟着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在乡下过日子,这一过就这么多年。”
“本以为我这把老骨头,怎么也能照顾她平安长到大了,但谁承想现在……”
……
两个人的谈话,差不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盛铎目光晦暗的从房间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早不如之前明朗。
外面的天色早已经暗下去,屋子最外侧的大门这会儿是开着的,连廊上的灯不算亮,夜色顺着敞开的门,从外头泻了进来。
盛铎脚步顿住片刻,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过来,再一会儿,就见许南星抱着两个大扫帚从外面走进来。
两个扫帚抱在身上看上去一点也不轻松,但她却好似早就习惯这样的事了似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盛铎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反倒是许南星,在路过他身边时,结结实实的……给他翻了个白眼。
倒是完全不客气了。盛铎有些失笑。
后来他拿了东西出去洗澡。
夜晚温度不高,哪怕是一整桶的热水浇到身上,过了那几秒钟后,湿掉的皮肤还会冷出一排排鸡皮疙瘩。
好在盛铎一直有在警校读书时养成的习惯,每天都会雷打不动抽出一小时来运动,身体素质自然也就能扛得住这种情况。
洗好回去之后,他睡得那间房已经被人提前整理好被褥了。整齐的床面上,被子厚厚压在上面,看上去就像小姑娘的手笔。
盛铎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但是半晌后,他忽然又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
按照正常的逻辑,刚刚还冲他翻了白眼的小姑娘,应该不会这么好心的把他这个客人照顾的这么周到吧……
而且他之前来的时候,曾经扫过这个房间一眼,没记错的话,这边的被子之前是干净利落的叠起来的。
意识到了什么,盛铎走过去,猛的将床上压着的被子一掀。
本该干干净净的床单上,这会儿铺满了乡间野草丛里长着的那种扎人的草球。密密麻麻的一排接着一排,几乎将整张单人床的位置全部都要填满了。
不知怎的,盛铎脑海中一下子想起了许老爷子之前形容许南星的话。
“那孩子啊,聪明,有韧劲儿,但就是有点没耐心。”
前两者先不论,单从这铺了满床的草球来看。
……她倒也不一定是真的没有耐心。
-
第二天上学时,许南星心情还不错。
昨晚的找不痛快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虽然今天上学时间比较赶,没来得及和那男人碰面,但是只要一想到那满床的草棵子被他看见时,他可能气到狰狞的样子,她就非常解气!
后来后排的「智囊团」成员们陆续都来上课了,见许南星一脸心情不错的样子,趁着早自习还没开始之前,都纷纷朝她这边围了过来。
“星姐,心情不错啊,昨天捡到钱了?”
“看这开心程度,面额绝对不低于二十。”
“你们层次能不能拔高一点?”许南星斜了他们一眼,有些嫌弃,“好歹是和我这种聪明人做朋友的,想象力怎么都局限成这个样子。”
「智囊团」成员们都有些面面相觑,这时曹阳站了出来,十分小心的往她耳边凑了凑,认真的问。
“你是不是——”
“?”
“把你爸妈的车胎给扎了?”
“……”
早自习的课铃这时打响,许南星一丁点耐心也没有了,挥着手冲他们没耐心的喊:“滚滚滚,都给我滚。”
四周安静后,许南星难得的转身准备打开书包,想拿出书本打算上早自习。
但书包打开的那一刹那,却看到了本该装着书本的地方,此刻装满了扎人的“草棵子”。
许南星神色有一瞬间滞住,她飞速的重新拉上书包拉锁,然后闭上眼睛待了几秒钟,接着又缓慢的重新将书包打开。
……很好,并不是一场梦。
许南星气到变形,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早上背起书包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沉重的感觉就跟平时差不多。
但如果按照“草棵子”的重量,哪怕是装了满满一书包,也不可能有书本那样重。
许南星心中隐约冒出来一个想法。
她忍着扎人的刺痛,伸手探进书包里。隔着几层“草棵子”底下,她果然摸到了书本一角!
她费力的想将书从里面拿出来,过程中“草棵子”零零散散的掉出来不少,然而下一秒,原本痛到表情狰狞的许南星,忽然一愣——
只见拿出来的书本上,正包着一层透明塑料袋。袋子系的严严实实,里面的书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