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王军。
“将军,北城关燕云军今日并未移动位置,固定于西侧,不像是要再行军向前,似乎要在距离启阳谷不到两里的地方驻扎下来。不过燕云军巡视的人十分警惕,我们的探子只能隔着山头看见大概,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手下来细细汇报,勇王听过就挥手让他下去,看着墙上贴着的地图,问身旁的人,“你觉得呢阿臧?”
“阿臧”并不是乳名,旁边络腮胡子的人姓阿,名臧。阿氏是戎国的名门望族,许多将军和王爷副手皆是出于阿氏。
名为“阿臧”的男子上前一步接话:“将军,姓谢的想来和铖运关那个裴珩交好,要是她们在西侧布兵,恐怕裴珩会从东侧来,到时候要重新计划。”
勇王侧过身子,思忖一瞬,问道:“我大哥那边怎么样?”
大王爷武王掌管武王军,手下军队大概五万人,但是他可不想将所有人都带着攻打铖运关,戎京的争斗不必别的国家少。
不留下守京的人,万一被别有用心、阴险歹毒的人偷了家,那么不管攻下几座城池,都是功亏一篑。
心性软些的只能自认倒霉回朝受封,还要小心新皇一计“鸟尽弓藏”。硬气些的也不过霸占辖下寥寥几座城池,自立为王。
勇王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与武王虽然关系不和,但是皆是受戎皇教导,在处理事情上风格习惯几乎完全一致。
他也没有带出所有的军队,只带了六成的人出来,但是他也足够自信这六成的人就能够将燕云军杀得片甲不留。
但是同样的,武王也不差,甚至隐隐有压过他一头的趋势。
阿臧将扎在地图上象征着武王兵力的小旗抽出,又按照探子回报的消息插入新的地方,“大王爷前日停顿修整,近两日已经逼近铖运关了,他们行的是往来驿商使用的大道,大概是打算直接攻破铖运关城门,直取镇远军主将首级。”
勇王福至心灵,笑道:“我这个好大哥向来如此,他就不怕镇远军埋伏在城外给他一击?”
阿臧倒没有他那么多的猜测,武王既然选择了直取铖运关,相必也是做了万全的打算。
况且镇远军主将裴珩此人与安靖军主将交恶,北城关的谢云昭又自身难保顾不上他,有暗信报关中军队没有调动,他现在属于孤立无援的位置,能不能守住还是一回事呢。
“大王爷也做好了准备,想必是有了计划,就怕他先将军一步攻下铖运关,在皇王那里有了说辞,怕是会对将军不利。”阿臧站队了勇王,就是在赌勇王的胜利。
阿氏一族人多,各种关系兴旺盘根错节,不同支脉站队也有所区别。这一点与陈国不同,陈国向来是堵上一族的身家性命辅佐新皇。
阿臧不畏惧连累家族,倒担忧武王登位,容不下他爹这一支脉。无论是出于自己的仕途还是家族的命运,他都要为勇王做最好的考虑。
勇王一甩披风,坐在将位上,脚蹬在地上,大马金刀地坐着,手一拍大腿,身子前倾,邪肆的目光露出几分阴鸷笑意,“那就看看谁更快。”
“拿下北城关和铖运关势在必得,就看我们兄弟两人谁更快了。”
站立于军前检验练兵情况的男子开口说道,他一身暗金铠甲,与勇王容貌有几分相似,但年长几岁——这就是戎国大王爷武王。
身侧谋士时刻提醒:“几年来,我戎军折在这两关的士兵可不少,将军还是警惕些的好,这裴珩虽然说是年少,但当年一骑杀白人百十人也是传出些名声的,只是铖运关不如北城关在要道上,皇王难免轻视。但此次是将军首战陈军,重要的是稳当。”
武王点头,注视着底下几万人操练的军队,“我自然知晓,父皇之前也是太过保守,几千一万的对上镇远军三万人,自然讨不到什么好处。如今我武王军五万人,拿下铖运关不是问题。”
谋士默然,虽然将军这话不错,他们为了应对裴珩那小子的各种计谋也做足了准备,怎么他感觉内心这么不安呢?
“不知城北关和嘉远关两位主将是否……”思量许久,谋士还是问出了口。
“谢云昭不会支援裴珩!她麾下不过两万人,我那好二弟守在北城关外,便是没有动作她也不敢调军离开,反倒需要支援和人手……”正如勇王了解他,他对于勇王也知之许多。
“聂春鹤就更不可能了,他那个地方东面与北面环山,西临铖运关南临城内,况且他与裴珩有仇,两军几年没有交际。聂春鹤乐得安宁,指不定还盼着裴珩死!”副将大迈步走过来,说话中气十足,身上带着几分久经沙场的血腥气。
谋士犹疑:“只是唇亡齿寒,铖运关被攻破,嘉远关岂不是也……”
“陈人向来奸滑,就算铖运关被拖下水,嘉远关也有时间申请调兵,所以铖运关这一战不是我们的最后目的,铖运关一战后的朝廷增兵才是大的对手。”想到此处,武王脸色阴沉下来,他的父辈们就是在与前任陈皇的交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