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晁帝国,位于大魏帝国北部。
虽然不与大荒接壤,但毕竟尚处于南域边疆,且历史悠久,所以民风颇为剽悍,武道较为兴盛。
大晁帝都。
和大魏帝都一样,这是一座完全被阵法笼罩的钢铁之城,高大、雄伟、壮阔……
傍晚,残阳余晖渐渐收起。
夜幕降临,帝都内人气看起来却是丝毫不减,大街小巷灯火通明。
一行行全副武装的甲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大街巡逻。
金属战靴踏在黑岩铺砌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嗡响,震慑隐匿在黑暗中的宵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尤其是散修。
帝都富裕,来此讨生活的散修也多,鱼龙混杂的环境里,自然而然就滋生了各种帮派势力。
它们没有世家这种官方承认的背景,上不得台面,但实力也不容小觑,属于地头蛇式的存在。
这样的势力并不少见,比如安宁郡那些本土杀手组织,就属此列。
夜幕降临之后,也正是城中各帮派势力活跃的时候。
……
“吃大吃小?!”“买定离手!嘿!”……
赌坊的大门敞着,嘈杂的声音从楼坊中涌出来。
“鼠二,再借咱三百两玄金!”一身穿白袍的青年,满脸不耐烦地盯着赌场小厮喝道。
他身材修葺,面无白须,身周散发着不弱的气息波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再看他身上白袍的胸口位置,绣着一个精致的“冀”字,标明了他的世家出身。
一般而言,世家之人是不会与江湖杂人厮混的。
尤其是那些家风严格的氏族,即便不幸出了纨绔子弟,也会迅速作出反应,不让其出世,败坏名声。
毕竟是世家,官方承认你,但前提是你站在官方守序阵营这边,不然就不带你玩了。
所以大家都很重视家风,起码表面是这样。
“语堂公子,您已经欠我们‘兴财坊’五千多两玄金了,按规定,实在是不能借您了。”
那名叫鼠二的小厮,脸上堆着笑容,极力委婉地拒绝了冀语堂。
“怎地?区区五千两玄金,怕我冀语堂还不起?!”冀语堂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你鼠二胆子肥了啊?”
“有钱你倒是还啊!”鼠二暗暗腹诽心谤着,但这话,他断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虽然他是名血脉入品的散修,但在这兴财坊,他只是最底层的人物。
“哪有哪有,我怎么敢啊……”鼠二赔笑着道。
他挠了挠头,很是难为情道:“小的也想给您借啊,但小的也只是个打杂的,说不了话……”
他在各式人物中间厮混多年,修为确实是没什么长进,但与各式人打交道的本事却已经登峰造极。
像冀语堂这种人,他对付起来,那是得心应手的。
虽然对方是高高在上的世家之人,但鼠二心里很明白一件事。
不管出身如何不凡,只要是染上了这赌,那就是个赌徒,也只是个赌徒。
世家出身的赌鬼,和泥腿子出身的赌鬼,一般无二,都是赌鬼。
赌,是他们身上最大最显眼的标签。
可能赌资有区别,但结局都一样。
“哟,这不语堂少爷嘛,又输完了呢?”旁边有人不嫌事大地打趣道。
这些是腰包尚存的世家公子。
冀语堂感觉很没面子,心情更差了几分,不理会其他人,只对鼠二道:
“本公子啥也不管,今日再借三百两,待我‘过三关’,赌债一并还了便是,到时候也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
他不死心,甚至还给鼠二画起了饼。
在赌博成瘾者内心深处,赌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这一点鼠二深刻地明白,而且这冀语堂身上的价值确实是已经榨干了。
再榨下去,不仅没油水,还可能出事。
至于他说的什么“过三关”,鼠二是不信的。
“过三关”“干狗庄”……是赌狗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一些话,指连续吃庄家,逆袭翻倍。
这都只是赌狗们的幻想而已。
鼠二对此并不意外。
“嗨……既然您开口了,那我去找福管事便是,他能作主,正好风爷今天也在……”
鼠二不动声色地说着,冀语堂脸色却是变了。
“风爷在?”他皱了皱眉头,说到‘风爷’两个字的时候,音都咬得重了些许。
很明显,这两个字在他心中有不小的分量。
不仅是冀语堂,周围一些输完了赌资,心思正蠢蠢欲动的破落户,也像是被‘风爷’二字震慑,收敛了些形状。
风爷,完整花名“过山风”。
江湖人士在外行走,都喜欢取个绰号,“过山风”便是风爷的绰号。
至于风爷的原名,大家并不知道,也没人去探究。
风爷这人不仅行迹神秘,而且威望极高。
据传,数年前他在帝都与一帮派意外起了冲突,并大打出手。
帮派行事蛮横,一般情况下,和地头蛇作对,孤狼总是吃亏的。
但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