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汴京朝闻》往桌子上一扔,冷笑道:“也不知是哪个与我不对付的人,琢磨着写了这么些东西来,以为能将我们如何吗?真是可笑。”
林奶娘拿起《汴京朝闻》迅速地看了一遍,脸色有些发白,“这,这……”她不由地缩住了脖子,声音里透着恐惧,“小姐,你觉不觉得你这屋子里有些凉飕飕的?”
林溶月一记冷眼扫过来,“林妈妈,你莫不是糊涂了?”
“我,我……我实在害怕啊!”林奶娘说:“屋子里都点了炭盆,我确实觉得有点冷,小姐,要不……我去请法师来,到府中做一场法师,驱驱邪。”
“住嘴!休得再胡言乱语!”林溶月厉色警告。
林奶娘捂着嘴,不敢再乱言,可她还是禁不住地感觉到周身的凉意,凉得她双腿直打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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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尖叫惊飞了窗外树上的鸟儿,秀楼的门被猛地推开,林奶娘着急忙慌地跑进内室,“小姐,您怎么了?”
“我的脸,好痛。”林溶月看着镜子中长满了红色疹子的脸,脸又痛又痒,但又不能抠,怒得将桌上的妆奁全扫落在了地上。
“小姐,我这就去请大夫来。”
大夫请了来,却看不出什么问题,又递帖子去请了太医来瞧,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给看了一些药,之后再看情况。
林溶月抹了药,戴上了面纱,林奶娘见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忍不住道:“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去请法师来做一场法事吧?”
林奶娘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汴京朝闻》里写的贾小姐也是如此,脸莫名长红疹,最后脸都烂了,想来应该是冤魂缠身的缘故。
“住嘴!”林溶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可两日过去了,林溶月什么办法都试过,脸上的红疹还是不见好,她这下终于知道害怕了,让林奶娘去找法师到府上来做法事驱邪。
林奶娘从早晨出去,到下午才回来,请回了一伙巫师。
林溶月脸色非常不好,“你怎么办的事?叫你来去请法师,你请了这些回来?”
林奶娘擦了擦冷汗,“沛国公府的老夫人去世了,汴京所有的法师都被请了去做法师,我好容易跑了很多地方,请来了这些巫师,驱鬼很灵验的。”
“好了,快开始吧。”林溶月极度不耐烦,脸上痒死了,但又不能伸手抓,否则破皮流脓,一辈子都好不了。
巫师们开始点燃符纸、不知名的草等东西,熏得整个相府烟熏火燎,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在相府里绕着圈跳大神。
林相处理完公务回府,便见着这番景象,赶紧让管家叫停了。
“月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面对一向威严的宰相父亲,林溶月有些发憷,她拉了拉脸上的面纱,确认遮掩严实后,才道:“女儿请巫师来,是为了替王公子超渡,告慰他的在天之灵。我与他虽有缘无分,但也希望他来生能投个好胎,不要带着怨气进入轮回。”
“嗯。”林相点了点头,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怅然若失,道:“虽说王汝秀并非我属意的女婿人选,但他的学识和品行都非常不错,若好生栽培,将来必会青云直上,成为我朝的中流砥柱,可惜了。”
林溶月心底毫无可惜之情,谁让王汝秀如此愚蠢,竟敢觊觎她。
“老爷您让小人买的《汴京朝闻》已经搁在您的书房了。”管家过来道。
“嗯,”林相应了声,他看着女儿戴着面纱说话,一直未取下,不由问道:“月儿,你的脸怎么了?”
“哦,就是上火,长了几颗面疱,女儿觉得有碍观瞻,便以面纱遮面。”
林相点了点头,向众丫鬟婆子丢下一句“好生照看小姐”,便匆匆离开了。
林溶月抬手轻抚了一下脸颊,想起了《汴京朝闻》里的故事,里面的贾小姐长了疹子,烂了脸,她也是,一切都那样的巧合,那么目击证人会不会是真的?
她开始害怕了,如果真的有目击证人,那么她就完了,不仅仅只是当不了太子妃,而是彻底臭名远扬,且还会下狱,进大牢。
“林妈妈,”林溶月招手喊来林奶娘,低声道:“你吩咐下去,盯着一品书斋那边,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