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更是明知前路有一定的危险,还不惜一试。
白瓷真心欣赏宋葳。本来作为公主的宋葳可以过着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实际上,宋葳时常偷溜出宫去,赈济灾民,资助学堂,很多杂事难事累事亲力亲为......她实在好得太过于突出,以至于令白瓷都要忍不住怀疑,命簿是不是出了差错,怎会将她跟元以安那样的人安排在一起。
而令白瓷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样好的人,元以安反倒要一再再而三地抗拒逃避。
白瓷心底暗暗为宋葳鸣不平。
难道就如那些话本所说的,真爱就非得排除万难?
忍住腹诽的冲动,白瓷不忘使命:“公主请跟我来。”
白褚易早铺好了路,在寝宫的门上事先布下了术法,白瓷一推开门,不过眨眼的功夫,她们就来到了断崖底下。
宋葳还没从瞬移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便看到前方溪水边上,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她小跑过去将元以安扶了起来,先是探了鼻息,又听了他的心跳声,确认两者都没有问题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给二人独处的时间,白瓷早和白褚易商议好将人送到就离开。
“公主,接下来的事小仙不便再插手,元家郎君能不能活下来还看公主您的了。”
“多谢小仙官指点,宋葳感激不尽。”
白瓷功成身退,渐渐隐去身形,而后兴冲冲地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她看到白褚易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她,嘴巴和眼睛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漂亮极了。
白瓷高兴地扑了过去,他矮下身来,任由她扑进了怀里。
“怎么样,怎么样。”白瓷迫不及待地问道,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小兽。
“做的很好。”白褚易不吝夸赞,腾出一只手将提前准备的好的发带装饰在她的两个发髻上。
淡蓝色的发带垂下来,刚好到白瓷的腰际。随风舞蹈的时候,更显得灵动飘逸。
白瓷眼里的喜悦一重胜过一重,先前她一见着其他人饰着好看的发带,便会忍不住盯着看一会儿。她想她是有些喜欢的,但不是非要不可,故而从来不曾提及。
可当有人真的送给她时,白瓷真正体会到,那种欢喜满到要溢出来的感觉。
不光是因为物件的本身,还因为送的那个人。
“谢谢,我很喜欢。”白瓷满怀欢喜,又抱了一下白褚易,转身跑开了。
看着她跑走的身影,白褚易不由失笑,用低的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小傻瓜,这么好收买容易被骗呢。”
说完他跟上了她的脚步,看着她专注地侦察嘉平公主的动向。有些时候,他发现白瓷甚至还比他上心的多。她既会因为他们喜而欢喜,也会为他们分开而难过。
她藏不住,也不怎么去藏,那小表情简直丰富到不行。
就如当下,她一面带着自身的喜悦嘴角压不下去,一面又眉毛轻锁,生怕漏掉嘉平公主那边的任何细节。
这时,宋葳已将帕子就着溪水打湿,为元以安擦净脸和手上的污秽。元以安的身体发热,她便果断撕下衣裙的一部分,沾湿,贴着他的额头缠了一圈,给他降温。
做好这些准备之后,宋葳背起元以安顺着溪流的方向走。虽然身为公主,但宋葳并不娇弱,而元以安看着瘦弱,可毕竟还是个八尺有余的男人,宋葳背着他有些吃力,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撑不住的时候,宋葳会停下来歇歇,将他额头上的布条拆下来重新濡湿再系上,然后背着他继续上路。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宋葳都觉得这是她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的时候,她的眼前隐约多了岁安城的轮廓。
泪水模糊了双眼,可心中是无限的喜悦和希望。
她望着不远处的城墙,轻声道:“元公子,我们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