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红笺……”
李江雪出声晚了,赶过去时,她人已经飞远了。
游故渊背着手,收起了方才浪荡子的模样,目光沉静下来,对着李江雪微微一颔首,一副君子之态:“是在下无礼,惹恼了余姑娘,还请同门的李姑娘不要怪罪。”
李江雪朝着余红笺的方向哼了一声:“余红笺向来不明事理,也不知分寸,公子莫怪罪才是。”
游故渊笑了笑,不再多言。
他抬步走到车弼身侧,小声问他:“结束了?不需要我出手?”
“不用。”车弼已经收了剑,表情轻松道,“今日大好时光,再打斗下去着实不合时宜,李姑娘,李公子,要不明日再切磋?”
李清晖颔首道:“车公子功夫了得,能与你交手,实在是荣幸之极。”
大家都是江湖名门正派弟子,互相过了几招,对手武功是高是低,各自心里便有了底。
不过如果对方不用全力,有意隐瞒,功夫浅的人就很难凭借简单的招式切磋,得知底细。
李清晖与李江雪身手相差无几,他们一起对上车弼,并没有压制对手的快感,反而觉得车弼在对招时游刃有余,此人功夫远远在他们之上,或许比余红笺还强了不少。
李清晖再不知天高地厚,也明白与高手交手的机会难得,要是日后能与其成为至交,说不定对他们有所帮助。
李江雪没考虑那么多,但也心知技不如人,不过能败在品貌非凡的人手上,还是心服口服。她坦然自若道:“明日事明日说。两位公子,要不要继续品酒,这醉酒阁的留都春每日限定供应,你们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喝个够说不过去。”
“哦?”车弼一听酒,便来了精神,“我们来时便听小二说了,留都春每桌限一壶。你带来的那一壶浪费了不少,倒是还剩一点,可以接着喝。”
李江雪意味深长笑了起来:“车公子不必担心,醉酒阁的规矩是给别人定下的,若是自己人的话,这酒要多少有多少。”
车弼挑了挑眉,含笑看了一眼游故渊,又对李江雪说道:“听闻醉酒阁是清虚堂所开,你们是清虚堂的门派弟子,应该也要守门派规矩才是。”
“自然要守。”李清晖有意与车弼结交,收起了些戒心,热情了不少,“可喝酒是小事,不过口头上一两句话的功夫,你们若是想喝,我去拿来便是。”
李清晖身为掌门之子,向来在醉酒阁为所欲为。他去找掌柜那里拿酒,掌柜也不敢说不。四人重新在阁楼上坐定,桌上两壶留都春,四杯倒满,又是一阵清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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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红笺气冲冲回到门派,踹翻了两道门槛,直奔余绿烟小院。余绿烟坐于庭院中石凳上,正在绣荷包。
“你风风火火做什么?”余绿烟抬眼看到是她,放下了手中针线,问道,“你才下山没多久,怎会这么快回来?清晖和江雪呢?”
余红笺拿起石桌上茶盏,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一口气喝尽,说道:“我哪里管得了他们。阿姐,今日在醉酒阁遇到两个登徒子,其中一个还夺了我的珠花。”
“什么人武功那么厉害,竟然将你欺负了去?”
余红笺气急败坏的模样甚是新鲜,余绿烟不禁好笑。
“他们说是道家门派之人……”余红笺敛起神色,有些困惑道,“可我与那二人都交了手,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们的招式似乎没有章法,虽说武功都很高,但用剑法略显迟钝。不知是不是有意隐藏实力,故意为之。”
“这江湖中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留一个心眼总是对的。”余绿烟道,“你们下山,也要小心为上。”
余红笺哼笑道:“李家那两个傻蛋,都自报家门了,还谈什么小心,我看他们巴结人家,差点就要把人领到门派里来了。”
余绿烟道:“清晖和江雪自小聪明,应该吃不了亏,况且凤泉镇上还有我们门派中人,无需过多担忧。”
余红笺不想回来还听双生子的事,她打断道:“我珠花都被抢走了,阿姐,你还在担心那两个傻蛋。”
余绿烟看着余红笺的发髻,珠花好生生在她头上戴着,不由笑道:“你都夺回来了,还生什么闷气?”
余红笺撇着嘴道:“这可是你送我的珠花,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胡说什么。”余绿烟敲了敲她的脑袋,“我那妆奁里还有不少首饰,你若是想要,我都可以送你。”
“不一样。”余红笺别过脸,嫌弃道,“你的首饰都是李听南送你的,我才不想要。只有这个珠花,是你送我的。”
“他赠与我,便是我的。我的东西,不也是你的?”
“……李家的东西,可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占为己有的。”
余红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余绿烟愣了一下,她偏头去看余红笺,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过的冷漠,待她还想仔细看时,余红笺已经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