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可能呢?我们一家子都是良民,做买卖素来童叟无欺。”“如果非要说得罪过谁,我倒怀疑和黎帕那有关。”
陀阇迦问:“什么意思。”妮妲从衣袖里拿出一封匿名恐吓信,陀阇迦接过展开看见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多管闲事的下场!
何谓多管闲事?陀阇迦蹙眉琢磨着,妮妲说:“我们一家子唯一做过的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就是收留黎帕那。楼兰人哪个不知道王亲国戚当中很多与漠北王庭有联络?偏偏黎帕那又在你面前进言要求驱逐非原住民……”
“反了!”陀阇迦被戳脊梁骨,颜面挂不住自然勃然大怒,将匿名信狠狠扔在地上,“国相你马上去给本王彻查!!”“不用了。”门廊外传来黎帕那的声音:“明显是内贼做的。”“原本以为把外贼驱逐干净就会没事,没想到日防夜防内贼难防啊!”“黎帕那!”妮妲看见昔日的家姬,立马跳起来汹汹叫嚷道:“你要给我摆平,否则我和你没完!”
“发布告了发布告了,在老地方!”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宫里传出消息,楼兰人闻讯纷纷聚集城门前看见国相大人张榜贴布告,旁边还挂着一只割喉放血、砍头并拔光羽毛的死鸡。
“楼兰人。全都听好了。”古里甲双手叉腰板着脸说:“十多年前,斯忒妲王后在分娩之时遭恶人暗害身亡,刚出生的公主也被用死婴掉包,所幸被巴塞木?拜克尔老爷鼎力相救才得以存活至今。”“公主虽然已经回宫认祖归宗但是国都城里依然残存个别顽抗分子,屡次千方百计暗害公主,还恶意恐吓巴塞木老爷一家。公主说了谁不想做楼兰人想去投奔匈奴就去投奔,如果执意谁一意孤行,执意搞鬼作祟破坏国内的安宁和谐,那么这只无头死鸡就是他的最终下场!”
“国王!”布告刚一发出去,陀阇迦回到寝宫书房拟算王族家宴所需要的经费,侍卫跑来禀告说:“外面流传起了可怕的童谣。”陀阇迦漫不经心地问:“什么童谣?”侍卫说是什么无头鸡没有头所以到处找……
“乱七八糟,什么玩意儿。”陀阇迦刚拟算到一半,不满意被打乱又得重头再来,生气地说:“滚滚滚别在这里打扰本王!”
“国王~~”这天夜里,陀阇迦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浑身是血没有头的男人来到寝宫找他,其肚子被剖开,可以看得出其肚子是空空的,“国王!我的头到哪里去了?帮我找找啊。”男人一摇一摆地走近床榻,抓起陀阇迦的腿就是一阵猛咬,边咬边放出狠话说:“如果你不帮我找头,我就啃光你的肉,最后再啃下你的头来替代!”血液伴随着大量令人作呕的蛆虫掉落在床边,陀阇迦清清楚楚地看见对方脸上的皮一块块掉落,这些夹杂着血丝的皮肤很快就被床上的蛆虫给啃干净了。
见鬼了,见鬼了,快来人,来人啊!陀阇迦吓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很想跑,无奈身体就像被千斤压住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正一口一口把自己的腿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兴许是梦的缘故,陀阇迦丝毫没有感觉到痛处,想叫可是喉咙里硬是发不出声音,他感觉脑袋一片空白,脖子骨“咔嚓”一声,头跟身体立刻分离……
“啊!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守在寝宫外的侍卫听见国王的惊叫声,以为来了刺客连忙拔出佩刀闯入查看,“国王?发生什么事了?”陀阇迦赫然睁开眼睛,从床榻上弹跳起来大声嚷嚷:“有鬼,无头鬼,快抓无头鬼!”“无头鬼?”侍卫们惊诧道:“在哪儿啊?”“在,在,在啃食本王的脚和头!”陀阇迦惊惶失态地叫嚷片刻,看见拱窗外刚露出鱼肚白的天幕,脑子蓦地激灵才逐渐趋于清醒。嗯?本王的头和脚还在呢。原来是梦啊。他捂着发胀的脑门感到有些眩晕,甚至还有些隐隐作疼。怪哉,如果真是梦的话,为何会感到头疼不适,就像真被无头鬼啃食过一般?
侍卫收起佩刀,一个小心翼翼地询问:“国王你是做噩梦了吧?”“是啊。”陀阇迦摸着脑门,闭着眼睛含糊地回答:“本王梦见一个可怕的无头鬼来找本王索命。太可怕了!”另一个则说:“国王你的脸色也不大好,是否要传侍医进来看看?”“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陀阇迦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本王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事务需要处理,万万不能耽搁啊。”
“本王驱逐非原住民,是为了保护吐火罗人的纯正血统,也是为了保护本国女子不被侵害。”陀阇迦没心思吃早膳,来到阖宫与王亲国戚与大臣官员议事时依然感觉头在隐隐作疼但他强忍着并且打起千百倍精神,“可惜啊楼兰国弱,本王能保住本国女子不被匈奴人侵害却不能保住她们被汉人侵害。”“所以本王想来想去,决定用赏钱的办法......鼓励她们和本国男人成婚。”“父王!”黎帕那偏偏选在这时候大大咧咧闯进寝宫打断议事,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事相求。”站在人群里的索芒早就发现国王的脸色有些异常,以为是其处理政务过度劳累所导致也就没有太在意,听见外甥女的声音,转过身好奇地询问“你又怎么了?”
黎帕那说:“举办王族家宴,我想亲自负责。”陀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