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肯不肯成婚还未知呢。”
尉屠耆抚摸着姑娘的芊芊玉手,透着婴儿白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挤出水来,白白的肤色像极冬日的初雪却看不出一点苍白,长指甲亮晶晶,尖头细细剪成杏仁样式比象牙还洁净。“为什么不擦蔻丹?擦鲜红的,鲜红的好看。”
“少废话。我和你说正事!”
“正因为我父亲在,立安归为副王储最好不过。国王算是留了一手———将来斋普尔和帕尔哈提当中有一个活着回到楼兰,安归和他们之间隔着我父亲这一道墙,自然不方便谋反。”“至于婚事嘛,家族联姻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们两个肯与不肯。”“蒂亚妲一个出身卑贱的女奴,父亲绝对不会允诺这门婚事,赖丹被押在龟兹为质最好,国王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月亮是失眠的灯。今夜失眠了!佛曰:无心是圣人。人有了欲念,便希望得到更多,便会徒增烦恼,所以不如看破、放下,无心也就自在了。可是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我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王妃,多晚了还回房不歇息?”舍缇走到独自坐在地台上傻乎乎托着脸发呆的玛雅旁边,关切地轻轻地询问。“哪里睡得着啊。”玛雅有气无力地说:“我的亲弟弟被革去官职,连丈夫也对我恶语相向不理不睬。我都快要落魄了。”
“王妃。”舍缇叹一口气,好言劝解说:“护国大将军被革职乃国内民众的意思,摄政王也是迫于无奈,你再求情也没用啊,那因骚乱引起的民愤至今还未完全平息呢。”
“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陷害笺摩那的人是王后,这个童格罗迦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不听我的话还振振有词什么女人不得干政,”玛雅瞪着蓝眸傻呆呆地唠叨:“他这是要我的命的预兆啊。”舍缇吓了一跳,“话可不能快说啊,王妃。摄政王怎么会要你的命呢?”
“他不听我的话明摆着就是要听王后的。这个匈奴女人野心勃勃想要让他当国王,他再续娶她为大王后,我还有活路没有?”
“王妃,想太多了吧。”舍缇继续安慰她:“摄政王不听你但也不代表就听王后的啊。依现在西域的战况局势,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哪怕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以前他什么都听我的。”玛雅其实在意的并非仅仅是王后的问题,“现在我说什么他都不听。自从穆茜尔那个该杀千刀的贱人散布流言污蔑我和安归私通以后他看我的眼色就变了。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听了。”“搞得现在安归和尉屠耆这两个逆子也跟着蹬鼻子上脸踩到我头上来指手画脚了。”“童格罗迦,没良心的东西,表面看着憨厚老实,其实心思多多。”
“王妃,真越说越离谱。”舍缇的眉毛跳了跳继而有些生气地说:“你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啊,她岂能和你比?”“再说了,什么私通纯粹是无中生有的恶语流言罢了。我还有宫邸里的仆从可以作证你和大王子之间绝对无辜。”
“不不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玛雅听罢反而被吓了一大跳,使劲摇着头。舍缇疑惑地问为何?“你不了解童格罗迦。”玛雅慌乱地说:“他秉性多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的话?弄不好还会反过来怀疑你我密谋作伪证呢?这万一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了?”
“全都是穆茜尔那个贱人造的孽。”舍缇对主子的遭遇无比同情又苦于助其解脱,悻悻然道:“简直反了天了。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居然胆敢僭越犯上,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是什么出身,她的母亲就是尉屠耆的乳母。”
“那又如何?她恃宠而骄,僭越犯上,就应该付出代价!”
“你打算怎么让她付出代价?”
“割了她的舌头,砍掉四肢扔去郊外喂狼!”
“呵呵,舍缇,你还真敢做。”
“为什么不敢做?怎么,王妃。你怕了吗?难道被尉屠耆吓唬几句你就怕了吗?你好歹也是一个母妃,世上岂有无端被继子羞辱的道理?”
“好吧。你现在就带人把穆茜尔拖出来,割了她的舌头,砍掉四肢扔去郊外喂狼,我看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落个同样的下场!”
“王妃!你怎么……”
“舍缇啊舍缇,你的脑子进水了吗?怎么也不想想,现在的尉屠耆还能得罪吗?童格罗迦最疼爱这个宝贝儿子,我已经失宠失势就变得一文不值,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嫡长公主,没准将来成了婚可能会成为副王储的人选!尉屠耆要当上副王储,别说安归,连带我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秉烛夜谈许久,好不容易送走了童格罗迦的陀阇迦又点亮一盏昏暗的油灯看书卷,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树叶“沙沙”地响。偶尔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听起来毛骨悚然。突然有些尿意,便起身去茅房。
茅房建得不大,只有一个蹲位,男女通用。楼兰人上茅房习惯用动物毛皮擦腚或是用一些特定的树枝树叶将树枝削成长方形,打磨好,树叶挑柔软的嫩叶来擦拭。直至张骞来到西域之后,王族富人才开始流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