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一处,中丹一破,气罩也随之而破。但以弃天帝真气之浑厚,真气也损耗大半,剩下的我只能以招式为主,倒也因此不至于伤势更重。”
“膻中穴,果然如此吗?”恨长风陷入沉思,又听她最后一语,“能伤及弃天帝,你那一招也足以令人惊惧。”
“入道一击,如何能不够强。实话说当时我已经是控制不住力量,弃天帝不反弹我大概也是当场身亡。”
“怕是你已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恨长风突然道。
初昭敲敲箫管,神态若无其事,“本来就是如此。只是我到底还是差得远,若是……怕是能更轻易掌控。”她话语囫囵,恨长风也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这已经是意外惊喜,弃天帝受创难免需要休养,只是再见弃天帝,你怕是不会再这么轻易。”
“嗯?”初昭朝他投过去疑惑目光。
“魔人好战,弃天帝犹甚,能伤他如此,他怕是会对你相当有兴趣。”
“有就有呗,大不了一死。”初昭转着碧箫,“搏命一击,再来一次就是。毕竟虽然无法掌控,但那种仿佛能毁灭一切的感觉,很诱人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停了手中动作,视线悠悠落在虚空中,那一瞬间,恨长风几乎想要当场拔剑,来自魔族对于魔念的本能感应,暴虐的,残忍的,像极了以往无数载他带向战场与人间的,充斥杀戮与毁灭的气息。
视线逐渐下移到她手中剔透的碧箫,很美的箫管,似乎可以想象这个同样称得上殊丽的女子吹响时是何等婉转清扬,如画如诗。可若是见过那毁天灭地般的刀意,又有谁会再把眼前人当做温良无害的家伙呢。
想到这,恨长风反应过一件被他不经意忽略的问题,“即便刀意能贯通气浪,但能破掉气罩,所需要的根基真气依旧是难以计数,能有这样的根基,为什么你还需要涉险强纳魔气入体?”
有些事不能细想,一旦细想恨长风就不确定眼前人是真执着还是疯狂。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被弃天帝和伏婴师骗得团团转,智谋不是他所长,但他可以直接问,而对方,他相信她会回答的。
“我的根基的确如你所猜不止如此。但我能调动用于防御的力量却并一定有那么多。引魔气入体也不过顺水推舟,三角是个很稳定的架构,不是吗?”
恨长风不愧是魔界战神,仅仅一句便让他领悟其中之一,“你是说,你体内还有另一股力量,与你本身不相融,甚至说需要你以功体压制的力量。”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她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
当日赭杉军离开时,提起的就是这件事。他探查过初昭体内状况,对另一股力量有所接触,只是明显被初昭压制的很严密,不如魔气更活跃,他提出在恰当时期可以考虑让魔气与那股力量互相牵制,让她放手施为,保全自身。本来稳妥的法子反而启发她做出更激进的尝试,敢同时运用不同属性的力量,没出事也是好运,而其中危险对她来说,只要能达成目的,就毛毛雨啦。
之后初昭和恨长风又就弃天帝交手经验交流一番,过了不多时三先天回归,带来第四根神柱的消息。
无风原上狂风四起,万里狂沙不见神宫,如此虽然给己方造成些麻烦,对预防弃天帝也形成一些防护。
众人眼见讨论不出结果,佛剑分说提出前往无佛寺找那位佛公子,三人又马不停蹄离开,初昭朝着剑子仙迹甩过去一个同情目光,回头苍与恨长风已经讨论起去魔界取回戒神宝典和银锽朱武身体的可行性了。
“要闯魔界吗?”初昭探过头问道。
“豁然之境需人留守,此处还要麻烦道友。”苍开口就堵上她可能话语,目前不准备放她去死磕魔界,万一控制不住入魔,一个弃天帝已经够麻烦,再来个初昭那可真是手忙脚乱了。
“其实弦首不必这么警惕,”初昭对苍的严防死守颇为无奈,“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回应她的是苍分毫不移的坚持。
行吧,初昭端着茶杯跟屈世途絮叨,后者依旧是笑呵呵,慈和的笑容忍不住让人放松下来。
“弦首也是好意关心。”
“但这就是很多余。”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语言这种东西作用体验过才明白。初昭啊你就是太现实,活得太理智反而徒增烦恼。”屈世途话语颇为恳切,而初昭抱着杯子,面上闪过思索。“理性有什么错吗?不敢理智面对的才是懦夫吧。”
“并非每个人都是如此刚强,并非每个人能无视他人话语。”
“那是他们心理太脆弱。”初昭反驳道。
“算啦算啦,不说这些事了,”深谙分寸的屈世途绕开话题,将食物推过去,“剑子这里真是一干二净,这还是我从山下找了些方便做的,来试试吧。”
投喂这件事屈世途做得熟练,话说最近众人都忙得很,只留下个初昭跟他这个老头子常驻,前者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