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征用的警车风驰电掣一般的赶回到贝克街后,并没有想象里任何的打斗现场,不如说其实只是一场恰巧的误会。
贝克街二楼,电视被打开,午夜的电视剧小声的播放着,壁炉也点起了火,郝德森太太正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看见楼梯上出现的夏洛克,“哦夏洛克,你回来啦。”她眨眨眼睛,“快来看看是谁回来了。”
另一边的沙发上,我正披着一件毛毯,双手捧着热乎乎的茶杯取暖,抬起头来,“surprise~”
在郝德森太太嘴里,重新描述了一番就发生在刚刚的虚惊一场。
其实郝德森太太一转头,就被黑夜里穿得一身黑,运动裤加冲锋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挎着单肩小胸包,远看就像随时卖药一样的人吓了一跳,手机没拿稳就掉地上了,幸亏没摔坏。
当看到兜帽后熟悉的面孔时,郝德森太太才记得上前来给我个拥抱,忙拉着我去换下被雨淋湿的衣物。
“我真的没想到会把你吓一跳,郝德森太太。”我再次道歉,有些不好意思地耸耸肩。
夏洛克在自己的沙发上坐下了,侧脸被壁炉昏黄的火光照亮一半,一言不发。
“说起这个,其实还是夏洛克教的呢。”我的目光从夏洛克身上移到郝德森太太那,“郝德森太太你还记得吗,因为我之前独自出门总会遇到些奇怪的人,就是大学那会。”
郝德森太太眉眼带笑,“我当然记得,亲爱的,我记得你说过,有一次你在半夜地铁站遇到醉汉,他还热情的教导你如何逃票并邀请你一起爬检票机,对吗?”
尴尬的黑历史被提起来,我笑着叹气,“对……还有那次……”
我独自一人下课走回贝克街,就那么短的路,被几个teenager拦住要拥抱,没错,就是莫名其妙的要拥抱。
我:……算了吧 。
她:u break my heart。(你伤透我的心了。)
我:Yes,I am heartbreaker。(没错我就是万人迷。)
然后转身就溜了。
这件事被郝德森太太津津乐道了好久,她还夸我关键时刻总会语出惊人,也是在那之后,偶尔在餐桌上提起,老妇人唠叨的次数多了,夏洛克直接语出惊人让我打不过就加入,夜归或者独自在外面就这样打扮。
餐桌上郝德森太太被逗的哈哈大笑,我却恍然大悟,思考起可行性。
但同时另一方面,郝德森太太还是不放心,再三的提醒我尽量不要一个人出没在伦敦的夜晚里,如果时间太晚了,就给她打电话,又或者打给夏洛克。
但我觉得打给夏洛克这个提议就很不切实际,连麦考夫都使唤不动夏洛克,一般人怎么可能叫的动他。
就像有一次,说起来都是很久之前了,那天晚上胃病发作,我还因为从没遇到这样的情景,情急之下以为止疼药能止胃痛而吃了布洛芬,谁知道痛上加痛,差点没在公交车站疼晕过去,蹲在角落里迷迷糊糊的给夏洛克打了电话,却无人接通。
之后我咬着牙忍着疼,自己拦了出租车去了医院,再然后就记不太清了。
女性的声音时隔几个月再次在贝克街二楼响起,夹杂着交谈的笑声,冷冰冰的氛围再次沾染上人间的烟火气息,郝德森太太想起什么,“哦我昨天做了胡萝卜蛋糕,要尝尝吗?”
“当然,我很怀念你的手艺,郝德森太太。”
“对了这次回来住多几天吧,我想夏洛克也很乐意……”
“不。”
今晚夏洛克说出了第一句话,却是拒绝的话。
我们都看向了他,夏洛克手指竖起比在唇前,他也抬起眸。
我剪短了头发,直到肩膀的头发因为连夜坐火车没有时间打理发尾不安分的翘起来,还有雨夜里的湿润,习惯性的微眯了下眼睛,近视度数加深了,应该是我在夜晚看书的老毛病去到爱丁堡就没有人管而变本加厉了,耳朵上有反光悄悄的闪了下。
我打了耳洞,别了两颗小小的珍珠,我侧了侧脑袋,光亮被藏到了头发下。
然后,是一双注视着他的黑棕色眼睛,安静的,认真的看着他,就像从前每一个时刻一样,等待着他的发言。
累月经年的注视,会让人不知不觉中的习惯,但对某些人来说,习惯并不是一个好词,有时候这个词足以致命。
“你明天立刻离开伦敦。”
夏洛克说。
*
“订的是几点的票?”
“我看下……下午的。”
我替郝德森太太摆好餐盘,听着她不停的抱怨嘟囔着,“你才刚回来呢就让你立刻离开,也不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又什么也不说就跑出去,夏洛克真的是……”
“没关系的,夏洛克肯定有他的理由。”
因为坚持我那么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