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说什么?”
我拿着妈妈从快递站拿回来的快递,我手里的是几天前刚刚去申请的英国签证。
被拒签了。
我毫无头绪,多少年前去外国留学开始我就从来没有被拒签过,这次签证打下来的那么快我还以为那边效率提高了,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所有的程序过程我早已熟烂于心,各种条件和所需资料都是教科书般的整齐,我看着被拒签的本子,十分不理解。
但我没有放弃,很快我再次上诉,重新申请。
郝德森太太的电话是在一个夜晚打来的,我刚吃完饭,正陪着父母看电视,看的是什么呢?好像就是些合家欢剧场,就在这时,我听见手机响了,我掏出口袋,爸妈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却都不是。
我很快找到了源头,被放在我书柜上的手机。
我已经用得比较少了,除了逢年过节的问候,可我还是会习惯性每天给它充满电,我看到了电话显示的名称,惊讶了好一会,接通,“郝德森太太?”
我边问,边还闲暇的翻开了时间,我手机里的世界时间只有中国和英国伦敦的时间,我算了下,时间差的话……现在应该是在伦敦的下午两点十五分。
这通时隔许久突如其来的电话的确不算惊喜,电话那头的老太太从未如此的难过,她的话语声里夹着哽咽,恳求我回去伦敦,回到贝克街,哪怕只是回去一趟也好。
直觉告诉我肯定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哦其实我并不想你看到现在的夏洛克……”老太太在电话那头啜泣,“我害怕你会心碎的,亲爱的。”
“可我也没有办法了,约翰不在,夏洛克他把二楼搞得乱糟糟,他把自己也搞得乱糟糟,我不知道还是有谁能管住他。”
她说,回来吧,救救夏洛克。
可是那可是夏洛克,那位永远耀眼张扬意气风发的侦探先生,我无法想象郝德森太太嘴里那样颓废破败的他会是什么样子,几乎难以相信。
我还在犹豫,“……要不你可以让夏洛克听听电话,我来说说?”
如果到这时我还在迟疑,可听到郝德森太太形容的话里有话,我的敏锐再次警惕到,夏洛克是不是复吸了?
很快,我准备好了资料,为了再次回到英国作为准备。
只是回去看看他,看看郝德森太太,我想。
但结果就是,第一次,第二次,再到后面第三次第四次,我所有的申请签证全部被拒绝打了回来。
我甚至还不信邪,换个思路带上我的家人全部一起申请旅游签,但好笑的是,最后的结果是全家人都过了签证,他们甚至都没出过国门,可只有我一个人再次被拒绝了回来。
其实在离开伦敦之后几乎有长达一年的时间之久,我就好像出现了戒断反应一样,无法回过神,总会觉得在街头巷尾,在下意识的回应里,恍惚间总会觉得再次看见夏洛克,喊起他的名字。
“你怎么突然讲英文了?”
“啊,没事,不用在意我。”
但第二年开始,就慢慢好了。
或许终究只是普通人,时间才是我最大的敌人,我想。我眼睁睁看着时间逐渐冲淡我的遗憾和想念,将最后一本有关夏洛克的笔记本连同那把不知道怎么漂洋过海跟着我回家的枪一起,在某个午后,锁在了保险柜里。
最后一次被拒签的时候,我就站在申请签证的大楼门下,我感到说不出的疲惫,又无处发泄。
是命运吗?我想。
有些可笑,我久违的意识到这趟从来不是双向的旅程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美好,如果只有一方按下了暂停键,那么对面的那方是不是不管情愿与否,也要跟着来到终点站。
我甚至不能踏上飞机,还没有飞跃那片广阔无垠的海洋,再次回到那。
我往回走,掏出手机,手机快速地找到联系人,给对方发去信息。
这是惯例,因为那天正刚好是夏洛克的生日,但可惜我不能给他一个好消息,至少对郝德森太太来说是好消息吧,我的笑容勉强。
“生日快乐,夏洛克,你还好吗?”
发送成功。
我没有等待,关上了手机。
*
电流声。
风声。
短暂的停顿后,夏洛克开口,朝着空无一人的空房间说道。
“你还好吗?”
几乎是同时,对面也在和他一样等待的人,终于开口了。
我的眼泪几乎在听到他的声音和这句话时同一时间流下,“夏洛克。”
情绪的匣子就像开了口,委屈终于破碎地流出来。
“哦不,我不好,我很不好,夏洛克。”
我坐在驾驶室里,身边就是冰冷的炸弹盒子,我抓着手机,努力让自